張蟬翻出自己的那麵八卦鏡就照了過去,銅鏡一陣上下顫抖,一道淡淡的人影這才終於顯形。
我心中一怔,向玉蝶跟我們之前見過的可大不一樣啊,它這種積年老鬼雖然還是鬼身,但是顯形之後很是凝實,看上去跟常人無異,但是現在看來卻是一種詭異的半透明的狀態,就跟受了重傷快要消失一樣。
看它這幅鬼樣子我心中暗自揣測它是不是又受到什麼傷害了,所以也沒一上來就給它扣帽子,轉而問道:“向玉蝶你為何躲著不肯見我們?”
向玉蝶神情很是畏懼,柔聲道:“不是我故意躲著不見幾位,不知為何我現在感覺自己的魂體正在快速的潰散,隻能躲在鏡中才稍微好些。”
張蟬撇了撇嘴對向玉蝶的說法很是不屑,他肯定是覺得向玉蝶是因為殺了人所以故意不敢見我們了。
不過還沒等他說話,關含霜便搶先道:“讓我看看。”
話音未落關含霜便拿出鎖魂鏈卷向向玉蝶,向玉蝶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但是魂體晃了晃又穩住了,任由關含霜的鎖魂鏈卷住了它。
沒過多久關含霜就把鎖魂鏈重新收了回來,向玉蝶急忙問道:“關姑娘我到底是怎麼了?”
關含霜皺了皺眉頭:“有些棘手,通過鎖魂鏈的聯係我能感覺到你的魂體正在遭受什麼東西的侵蝕,這樣下去你早晚會徹底的湮滅消失,這種情況就好像人生病了病毒在侵蝕人的身體是一樣的。”
張蟬嗤笑一聲:“鬼生病?你可別開玩笑了。”
“向玉蝶你實話實說,那一家人是不是你殺的?”
麵對張蟬的質問,向玉蝶臉上出現痛苦之色,道:“是我殺的,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但是他們一家人在吵架,我忽然就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等我在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三人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我那個時候不知為何忽然覺得很怕他們的屍體,而且自己的感覺也很難受,就卷起自己的鏡子匆匆離開了。”
張蟬冷笑一聲:“殺了人還敢狡辯。”
我心中也是暗歎了口氣,向玉蝶這說法實在是太蹩腳了。
“別廢話了,既然殺了人那就早點兒上路轉世投胎去吧。”
張蟬翻手就控製手中的八卦鏡照了上去。
“先等一等。”關含霜急忙出言阻攔道,但是張蟬手速太快,那道金光已經照射了出來。
向玉蝶對著這道金光一吸,金光竟然瞬間被向玉蝶給吸了進去。
我心中一緊,向玉蝶這種積年老鬼確實是厲害啊,竟然在這種狀態下還能一下就把這金光給化掉。
向玉蝶似笑非笑道:“張先生,那些人或許真的可能是被我殺的,但是當時我確實也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就算是你要替天行道是不是也要先搞清楚狀態再說?”
自己的金光被一下化掉張蟬也是愣了一下,聽到向玉蝶的這話之後頓時惱羞成怒道:“殺了人還敢逞凶,你倆還愣著幹嘛一起出手啊?”
我一邊維持著陷影術,另外一隻手已經開始在掐訣準備施展雷法了,我覺得這一擊雷法應該能送向玉蝶安心上路了。
“等一下。”關含霜站到了向玉蝶的麵前再次發聲道:“先等一下,向玉蝶這種狀況我好像見過,但是一時半會兒也記不起來了,你們跟我回一趟師傅那裏。”
張蟬攤了攤手:“有這個必要麼?”
“有。”關含霜斬釘截鐵道。
張蟬嘴角抽了抽,看向了我。
這皮球踢的,我沉吟了一下,道:“向姑娘能否束手就擒的跟我們回去一趟?要是你真不是主動殺人的話那我們也不會枉對你下殺手。”
現在向玉蝶明顯還有反抗之力,要是它不敢跟我們回去,那我這擊雷法是肯定要打出去的,但是如果它敢跟我們回去那就證明這裏邊應該是有些問題的,不然被我們下了禁製之法的話到時候可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了!
向玉蝶臉上一陣陰晴不定,斟酌半天之後才低聲道:“好吧,我跟你們回去,我相信幾位的為人。”
“那就好。”我示意關含霜可以給向玉蝶下一些專門對付鬼物的禁製了。
張蟬多少有些不高興,但是人家向玉蝶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意思在堅持做那種不分青紅皂白之人,伸冤的機會畢竟還是要給的。
等關含霜給向玉蝶種好了禁製之後再次返回了銅鏡,然後控製銅鏡飄飄蕩蕩的跟我們一起下了這荒山往老李奶的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