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青一笑,臉色卻紅了一紅,搖搖頭笑:“不行,我是公子的人,這個忙我無論如何幫不了。”
太安緊張地問:“你也是被他關著的?不像啊。”
“我不是。”紫青淡淡一笑,“雖然不是我的本意,不過事已至此,我的人生也得這樣走下去了。”
“什麼意思呢?我不懂。”太安甩甩腦袋,把身子挨著紫青,“你隻要隨便帶個消息出去就可以了啊。”
紫青苦笑一下:“這四周都是公子的人,我不懂武藝,怎麼走得出去?再說公子隨時會傳我,我要是不見,蘇姑娘怕是有事。”
太安點點頭:“意思就是你想幫我,但是幫不了我,是不是?”
“這個麼,算是吧。”
紫青臉上的苦笑更甚。太安卻沒看見,
把身子縮回去,慢慢靠著床沿坐倒:“你在這裏地位應該很高吧?你真不知道三公子為什麼抓我?”
“我怎麼能隨便說公子的事呢?”
“恩,也是。不過他倒是和我說了許多奇怪的話。”太安轉著眼睛珠子,“你說他為什麼不解了我的繩子?天天戴著我手腳都麻了,以後就是解了也走不了路了。”
“我跟公子說過,蘇姑娘畢竟是有武功的人,解了怕是對公子不利。”
太安心裏呸呸呸地咒飛遷,要是解了,肯定一招就掐著他的脖子,也找跟細繩子,慢慢地捆上多少天。
“好了,今天這時辰也到了。我該走了。”
“哎,那叫他換條繩子吧,這個勒人得緊。”太安在後麵有些傷心地說。
如此時間又慢慢過去。飛遷偶爾來看看他,冷嘲熱諷一番。明明在這之前從沒見過的人,怎麼感覺上就像有深仇大恨一般呢?太安不懂,因此還特意拐彎抹角問過他是不是因為宿仇?門派之見……可是什麼都沒有,就是普通的恨,沒緣由的恨。
太安久了成自然,對他的恨見怪不怪,他恨我,我也恨回去。手腳上的繩子換了根軟的,舒服多了,每天的時間除了站就是坐,編著詞罵飛遷,以解心頭之恨。
飛遷經常跑來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太安隻當他是放屁。倒是紫青不一樣,每天都來,細心地照料他,時日一久,太安就把罵飛遷的話,想家的話,想清煙的話一古腦兒告訴他。
這個清瘦內斂的男子就含笑聽著,眼裏淡淡的一陣落寞感覺。
有時太安憋得慌了,紫青就給她唱戲,從那優雅的身影裏,太安總有種錯覺,那就是清煙。看得他一陣恍惚。
紫青每每收了水袖笑:“怎麼你們看著我,都不像是看我?都看我的影子去了。”
太安臉一紅,想了想問:“怎麼說是我們?除了我還有誰?”
“除了你還有誰聽我唱戲?”
太安便做恍然大悟狀,又一臉不解地湊上來問:“我瞧著你真像小師叔,那死人頭看你又覺得你像誰呢?”
紫青甩著水袖,一曲又起,不搭她的話。太安再大的問題,過了這曲戲,也會忘在腦後去。
有時會問起紫青自己的事,紫青的臉便悄悄地紅了,他年紀不大,未過二十,卻其實是個害羞的人。
太安看出這點,便天天作弄他,也是平時單調生活的點綴。
紫青卻隻把“天意弄人”這句詞掛在嘴邊,說著得過且過吧,好歹都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