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在一片混沌裏,百無聊奈,動也動不了,喊也喊不出,難過啊……正擔心害怕時,前麵有個小小的光點,她探著身子出去,一動……哎?竟然能動了,趕緊使勁跳幾下,覺得身體還是不錯的……趕緊往有光的地方跑去,跑跑跑,離光點近了,慢慢看見原來是個人在一處拿著燈籠四處找著看。
太安一下跳到他麵前,喘著氣說:“哎,借你的燈籠用用……”
舉燈籠的那人看見她,一下笑了,十分欣慰的樣子:“太安,你總算是醒了。”
“小師叔……”太安低頭一看自己穿著裏衣呢,紅了臉一下蹲在地上,顧左右而言它,“我怎麼跑外麵來了?”
“沒有啊,還在床上呢?”
“床上?”太安驚訝地四下一看,果然四周軟綿綿的,頭原來還擱在枕頭上呢,慢慢想起來,“我又睡著了?”她見麵前的是清煙,忙討好地笑來,“我實在沒餓,先不吃飯可好?”
清煙微笑著點頭:“好。”
這一來,太安才發現清煙離自己好近,吐出的氣都快到自己臉上了。她轉著腦袋看向別處,想了想說:“我覺得好些了,有力氣了。”說著就舉起手想摸手鐲,“咦”地一聲:“我鐲子呢?”
清煙扶她坐起來:“我看著精致,取下來把玩的時候掉到地上摔碎了。”
太安一臉惋惜的樣子:“可惜了可惜了。”她站起來,走了幾步,忽然跳起來,“我走得動了,我的病是不是好了?”
清煙給她肯定的笑容。
太安自己到桌前倒了杯水,捧著喝了:“那我這些天得躲著,要是見了飛語姐姐,問我鐲子怎麼不戴了,那就不好說了。”
清煙隻笑,看見她活潑地站在麵前,心裏高興,算算她這一病,也有半個月了,總沒聽她抱怨過,現在想來這乖孩子是把害怕埋在心裏,不給他講。
“小姑娘醒了?”外麵踢踢踏踏什麼東西掉了倒了,最後一人伸個頭進來,“可以進來嗎?姑娘,武林一脈,咱們沒那麼多忌諱的。”邊說邊走進來。
太安聽得莫名其妙,她的屋子雖然是和師兄弟們分開了住,但是跑到男子住處是太常見的事了,師兄弟有時也到她房裏走動
太安看著來人,雖然衣服顏色是黑色,其實還是一副儒雅打扮,文士方巾束發,樣貌也很整齊,看起來就像是個讀書人。她看看清煙,疑惑地問:“他是誰?”
唐七笑道:“你直接問我就是。”他指指腰上的皮口袋,“歃血針。”再指指手臂上的布袋,“劍芒沙。”
清煙在一邊說:“他眼睛不好使,帶的就是這種大路暗器。”
太安想了想皺著眉:“我知道你是唐家的人了,但是唐家人太多,都是用數字記人,你是第幾呢?”
唐七道:“唐七就是在下。”說罷抱拳。
“哦,我知道你。你也是少年俠士,打突厥的時候就有你吧!”
唐七一臉激動加疑惑:“你怎麼知道的?都好幾年了。”
“蘇劍鋒你還記得嗎?那是我爹,那時他和你在一隊。”太安也是一臉興奮,“回去了爹當故事給我講的。”
唐七一笑,指指清煙:“那個人也去了的,你問他。”
太安回頭,眼裏多了分敬佩:“小師叔這麼年輕也去了的?”
“所以說他才是少年俠士嘛。”
清煙咳咳,“別聽他胡說,那時我還未出師,不過是跟師傅一起,萬事都護著我。”
太安點點頭:“那也很好啦,中原武林就是那次露了好大一個臉,我爹老說。”
唐七道:“小姑娘嘴巴真乖,討人喜歡。”
因為對方也是年輕男子,太安微微紅了臉,給兩人各倒了杯水:“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