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一聽,驚訝得筷子都掉落在地,愕然問:“我會死?”
張雨欣說:“嗯,天行者和地行者是不同的,天行者代表著毀滅,是死魂,而地行者代表著重生,所以是生魂。“
“死魂,生魂?”
我有點懵了,死魂我聽說過,就是人死後的魂魄嘛,但生魂我卻是第一次聽到。
張雨欣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惑,說:“魏陽,生魂你聽說過吧?”
我搖搖頭,說:“沒有,我隻聽說過死魂。”
張雨欣說:“所謂生魂,就是活人的魂魄,還活著的人,魂魄卻出竅了,這就是生魂,我小時候出車禍,身體昏迷變成了植物人,但靈魂卻出竅了,所以我就是生魂。”
說著,張雨欣指了指張晴曼,說:“但我姐姐是真的死了,她是死魂。”
張晴曼臉色一黯,她因情殺化作鬼魂,也是無奈得很,不過她心眼大,也沒抱怨些什麼,隻是現在聽到張雨欣提起,觸動了心事,有些難過。
我有點疑惑問:“雨欣,那這樣說來,你隻有魂魄,沒有身體,但為什麼我能碰到你?”
張雨欣苦澀說:“我用了障眼法,騙了你的感官,讓你以為我有身體,其實,我隻是一具生魂而已。”
張雨欣打了一個響指,就聽“伏”的一聲,她的身體變透明了,猶如虛幻的幻影,她人飄了起來,懸浮在餐桌上,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散。
我和趙嘉寶都看呆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之前還以為地行者的身體是地行者之軀,雖然和活人不同,但至少也是具身體,想不到原來張雨欣根本就沒有身體,隻是一具靈魂而已。
張雨欣眼睛隱隱泛著淚光,說:“這才是我真正的模樣,魏陽,你會嫌棄我嗎?”
我連忙搖頭,說:“不,我不會嫌棄你,你就算是一具生魂,也是天底下最漂亮的生魂。”
張雨欣聽到我的話,就被我逗笑了,身影一扭,就重新化作原本的模樣,外表看起來和活人一樣,甚至還有影子。
這裏就能看出張雨欣和張晴曼的法力高低了,張晴曼外表看起來也像活人,但她沒有影子,而張雨欣連影子都能變化出來。
我說:“雨欣,既然你還沒死,你住在哪個醫院?我能去看看你嗎?”
想到張雨欣的真身,還躺在醫院裏做植物人,我就有點心疼。
張雨欣說:“我身體昏迷太久了,樣子很醜的,我不要你看!”
我苦笑一下,說:“好吧,那要怎樣才能令你蘇醒?”
我想著如果張雨欣醒了,我就能和她做真正的夫妻了,現在她隻是一具生魂,我真不知怎麼和她洞房花燭。
張雨欣臉色黯然,突然不說話了。
我問:“你怎麼不說話了?”
張雨欣搖搖頭,還是沒說話。
張晴曼在旁邊冷冷說:“小子,有些問題還是別亂打聽的好,對你沒好處。”
我急了,說:“怎麼沒好處,要是雨欣蘇醒了,我就能和她……”
說到這裏,我說不下去了,畢竟心裏那點齷齪的念頭,還是不便說出口。
我轉口說:“雨欣都嫁給我了,我當然希望她沒事。”
張晴曼說:“我妹妹現在就很好,不勞你掛念,她是堂堂地行者,難道還要你照顧?”
趙嘉寶插嘴說:“喂,說了半天,生魂和地行者有什麼區別,雨欣是怎麼變成地行者的?”
張晴曼突然說:“你聽過蠱嗎?”
“蠱?”
我和趙嘉寶相視一眼,都皺了皺眉頭。
張晴曼說:“苗疆人把一堆毒蟲養在一個陶罐裏,讓這些毒蟲自相殘殺,最後活下來的那條最厲害的毒蟲,就是蠱!我妹妹花了三年時間,在鬼市裏和一堆生魂拚殺,最後活了下來,她就變成了地行者。”
張雨欣眼圈有點泛紅,說:“姐姐,別說了。”
我和趙嘉寶聽得目瞪口呆,難道張雨欣經曆過極其恐怖的廝殺?看她柔柔弱弱的模樣,完全想不到她居然有過一段腥風血雨的歲月。
張晴曼自顧自喝了一杯酒,說:“當然,在鬼市決戰裏活下來,也隻是擁有繼承地行者血脈的資格而已,千古以來能夠成功覺醒的人,少之又少,嗬嗬,恰好,我妹妹就覺醒了。”
我吞了吞口水,看向張雨欣的目光,也多了一絲崇敬,忍不住歎息一聲,說:”想變成地行者都如此艱難,那想變成天行者又是何等的困苦。”
張雨欣說:“嗯,想變成天行者,的確是難比登天,首先你要去死,咳咳,魏陽,我不是罵人,我是說,要想變成天行者,真的要先去死,人死後變成死魂,才有可能變成天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