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勁全身力氣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朝著駛過來的車走去,不斷的揮舞著雙手。這輛車的速度太快,這麼大的雨視線不好,師姐又躺在馬路上,一個不小心,很容易撞到師姐。
好在那輛車的司機反應還算快,看到我之後就趕緊刹住了車。
看到車停,我趕緊轉身去撿師父的靈位。
“師娘?師父,師父..”阿泰熟悉的聲音傳模模糊糊的傳進了我耳朵裏,我轉頭看了看,果然是阿泰。我鬆了一口氣,拾起那幾篇靈位碎塊,走回師姐身邊,塞進了我的背包裏麵。
阿泰搖了師姐幾下,師姐依舊沒醒,我衝著阿泰喊道:“先把她抱到車裏麵去。”
阿泰點了點頭,抱起師姐朝著車走了過去,我跌跌撞撞的抓起師姐和我的背包,還有那把傘,也不知道鐵蛋現在怎麼樣了。昨晚的那聲雷,究竟有沒有把鐵蛋傷著?
上了阿泰的車,我趕緊和阿泰說道:“先去醫院!”
阿泰點了點頭,一邊倒車一邊說道:“師父,你們怎麼會在這裏啊,師娘怎麼了?是不是遇到打劫的了,你告訴我他們長什麼樣子,我把他們全部捆過來!”
“沒什麼,以後再告訴你,謝謝你,阿泰,先送我們去醫院!”我的精神再一次達到一個臨界點,不等阿泰回答,我再一次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了,而且還是重症監護室。
身上已經被換上了一套病服,一個帶著口罩的護士在給我換著點滴瓶。
“你醒了啊?”那個護士眨巴著眼睛看著我說道,她的眼睛很大,眼神看起來很善良。
我勉強笑了笑說道:“嗯,謝謝你,護士。請問一下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現在怎麼樣了?”
那個護士嗬嗬一笑說道:“放心吧,她的情況比你好,現在隻是還沒退燒,在普通病房呢。而你外傷內傷都有,估計要住上個把星期才行。”
我舒了一口氣,隨後問道:“請問一下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她?還有,我昏迷了多久?”
“哎喲,真癡情啊,放心吧,你下午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你的那個朋友泰哥已經幫你安排了。對了,你是前天中午送過來的。”那個護士耐心的說道。
“謝謝。”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還好師姐沒事。
左手上的傷口再次裂開,因為被雨水浸泡發炎感染,縫了五針。身體各處都傳來了大大小小的痛感,我嚐試著動了動腳趾和手指,沒有任何問題,隻是五髒六腑很不舒服,就好像被火燒一般。不過護士說我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那天晚上的那一聲天雷是真實存在的,這麼近的距離,我和師姐都撿回一條命,不知道是上天的憐憫還是師父的庇護。
想到師父,我又想起那個似夢非夢的場景。師父的那些話清晰的被我記在了腦海中,揮之不去,不知道師姐沒有沒有關於這方麵的記憶,如果有,那就不是夢。如果不是夢,那也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是夢還是事實,都已經不重要了,隻要心裏想著那個師父是真實的就足夠了。
下午的時候,那個護士來幫我轉病房,她這次的口罩隻是掛在耳朵上,看上去挺清秀的一個女孩。到了普通病房的時候,我看到了師姐和阿泰在聊天。見我進來,阿泰趕緊過來把我扶到床上,嘴裏說道:“師父,你終於醒了,可擔心死我了。”
師姐也走了過來,待我在病床上坐下之後,阿泰和那個護士走了出去。師姐開口說道:“師弟,是夢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師姐問的是看到師父的場景。
我搖了搖頭說道:“師姐,那不是夢。”
師姐潸然淚下,嘴裏說道:“我想師父師娘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師姐,好好過日子!”師姐心領神會的說道:“師弟,好好活著。”
我們相視一笑,不再說話。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
我的傷勢要比想象中恢複的快很多,隻有四五天的時間就可以出院了,師姐的燒在第二天就已經退了,不過她一直陪到一起出院。
在醫院的那段時間,是自從師父羽化後我過的最安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