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在我懷裏哭的更加傷心,那一瞬間,我似乎知道了我應該承擔的。那天晚上,師父在清邁的時候和我們講,人啊,最重要的是要在每個階段做好每個階段該做的事情。
而我現在應該做的不是萎靡不振,而是安撫好師姐,安葬好師父。
我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把師姐扶起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才發現師娘已經躺在了師父的身邊,她還是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師父,隻是再也不見那種溫柔的笑。
鐵蛋和丫蛋也愣愣的站在床頭位置,它們不懂哭,不懂流淚。可是它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看著床上躺著的老爺爺,那種情景就透露著無盡的傷感。
看到師娘她們這些魂體,我才想到一件事,我趕緊對師姐說道:“師姐,師父可以留住師娘的魂,我們為什麼不把師父的魂也留下呢?”
師姐聽我說完,微微閉著的眼睛突然一睜開,整個人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說道:“對,對對對,現在師父的魂魄正在剝離肉體,應該快出來,你把師父的那把傘拿過來,師父的魂一出來我們就收進傘中,別讓陰差給帶走了。”
我嗯了一聲,看了看房間四周,那把傘就掛在門邊。我拿過傘走到師父床邊,開始等待著師父魂魄出來。
“時間差不多了,不等了,我們做法事把師父的魂魄抽出來。”師姐說道。
“嗯”,我轉身就朝著堂屋走了過去,那上貢品,貢香,和紅燭,又拿出了師父的五色令旗,和幾張符。走到師父床邊。師姐慌忙幫忙擺陣,在我們忙活完剛準備念咒的時候,師父的魂魄突兀的出現在了床邊。他的旁邊還站著師娘。
時間也已經到了淩晨臨近師父打散陰差的時間,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是三月四號的淩晨了。
三月四號這個我們一直期待的日子,好像已經和我們無關了。
師父的魂魄出來之後,就製止了我們接下來的動作,師父的魂體還很渙散,看上去很模糊。這是他主動現形給我們看的,作為一個新魂,能達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
“劉匕,文靜,你們別忙活了。”師父的聲音傳了過來,聽上去很沙啞也很無力,和師父以前的那洪亮渾厚的聲音想必有著天壤之別。
我們趕緊轉過身,各自抓起手中的法器,警惕的看著周圍,因為我們都知道,這個時候會有陰差來帶魂。如果陰差要來,我們會好它拚命。
師父說:“不用看了,我這是天譴,不歸陰差管。”
師父說完,我們鬆了一口氣,把法器放在一邊,表情凝重的看著師父。誰都沒有說話,而是等著師父繼續說下去,他剛剝離身體,太虛榮了,我們不忍心打斷他。
師父接著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就不要在悲傷了,上天注定我們的師徒緣分止與此,誰也改變不了。我巫廣不信命,但是終究也逃脫不了命運的製裁,你們倆個以後要好好保重。”
“師父,我們把你放到傘裏麵留下好嗎?就像你留師娘一樣。”師姐哽咽著輕聲說道。
師父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意義,現在我總算和你師娘在一起了,我們也該走了。”師父說完拉起師娘就朝著門外走去。
師娘臉色又恢複了笑容,她回頭對我們點了點頭,跟著師父一起出了門去。
我和師姐趕緊追了出去,不知何時,外麵開始下起了小雨。山中漆黑一片,遠處看不到任何的光。
門外小瓦的點燈泡照得師父和師娘的背影模糊,他們就像一對風燭殘年又互相依靠的老人一樣朝著遠處的黑暗慢慢的走了過去。
師父擺了擺手,示意我們不要跟著了,對於師父的話,我們從來不敢違背。我和師姐互相製止著對方,眼睜睜的看著師父和師娘越走越遠。
在他們走出了半分鍾左右的時候,天空一道閃電劃過,這道閃電把原本黑暗的師姐照得猶如白晝,隻是眨眼間又消失不見。
“噗呲”一聲悶響,那道閃電落在了黑暗中師父他們走去的方向,點點火化猶如放煙花似得綻放散開。我和師姐猛的相視一望,隨即快速的朝著那道閃電的落點跑去......
(為黃金聯賽票破千加更,讀者老爺們辛苦了,咱們再接再厲,一月底結束!師父天譴這件事情太過傷感,本來我想一筆帶過的,仔細一想還是寫詳細點比較好,說實話,這一章寫的我好幾次都差點寫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