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梅苷麗厭惡地一縮身,一股灰黃色煙霧從她的喉部、胸部處對外噴出,那惡犬一眨眼的工夫就被轟得不見蹤影。
眾人都鬆下一口氣來,太祖母無人可敵。
竹雨看了一點都不吃驚。梅苷麗的實力,十個西昆帝都不及。
梅苷麗倒是吃驚了,她說,想不到你的內心這麼陰僻絕情,我剛才都看出來了。
“你的青玫掌影裏麵,有輕淡的速度折疊蹤跡。”梅苷麗說。
宇宙是所有空間和時間的總稱。我們在日常中每一天從早到晚的起居生活,就好比從一個三維空間裏麵的、平鋪在地平麵上的一張巨大矩形紙的最左邊走到最右邊(是貼著地平麵走過去的),這個過程要花費24個小時。如果在這張矩形紙的正中間劃一條使左右兩邊麵積相等的中心線,然後以此線為軸,將矩形紙走路的那麵向上對折起來,使紙的最左和最右兩邊同時相互靠攏,那麼原來的空間就因擠壓而縮小,原來的時間概念也隨之改變,我們再從紙的最左邊走到最右邊花費的時間就因此減少(增加了對時間的考慮後,四維時空的擠壓使得我們在擠壓麵的最頂端從紙的最左走向最右,是從空中沿最短路程走過去的)。從空間外看來,我們原本在一天24小時內做一件事或者所有事的速度因此被增加。而在空間內,原本的速度實際上並沒有被增加,空間內原物體的最大速度不可能被增加,隻是對於空間外來說,空間內的物體速度確實是增加了(注意:這時的一天對處在被折疊空間裏麵的人們來說仍然是24個小時,但他們的一天對處在被折疊空間外麵的人們來說卻長於24個小時了。或者說,在同等的時間內,被折疊空間內的物體、人比空間外的物體和人要行移更遠的距離)。而且,這張矩形紙對折得越多、最左和最右兩邊靠得越攏,走過的空間距離就越短,所花費的時間減少的就越多。當最左、最右兩邊合攏為同一條線時,空間為零,時間為零,相對速度自然達到極致。這就是空間折疊,亦即產生時間折疊,最終形成宇宙折疊,通俗上稱為時空折疊。
竹雨把它叫作速度折疊。速度折疊必須有區分的空間才能奏效,如果實力相當的兩個人或者兩組人同時身處在同一個被折疊的空間裏,他們空間、時間、速度的理念一致,相互沒有區別,也就沒有時空誤差,也就談不上從速度上去勝取對手。
速度折疊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層次,空間呈現等邊的倒三角形擠壓,相對於空間外的速度比折疊前增加一倍,有灰綠色霧氣伴生;第二層次,空間距離再縮短一半,被擠壓的空間呈楔子形,相對速度再提升一倍,伴生灰黃色煙霧;第三層次,空間完全被擠壓,呈豎線形,無霧氣伴生。
但竹雨的速度折疊在目前根本還算不上有層次。
會時空折疊的神都能獲得較時空外的人類更長的時間,從而極大地延續自己的生命。這也是梅苷麗等人那麼大歲數卻還不怎麼顯老的原因。
空間折疊需要巨大的坍塌磁場引力來實現。
“你的折疊是怎麼做出來的?”桑迪裏斯來到兒子麵前,看著他說道。
“這,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竹雨對父親說,又看看梅苷麗。
“入門很難,你已經入門,後麵的路就好走了。”母親波琳也走了過來。
從這天開始,竹雨便在水係第一掌控者梅苷麗的指導下開始了漫長的修習。按照傳統模式,由一名陪練作竹雨的日常修習夥伴。這名夥伴,這是那個“思維方式和年齡很不相符、做著無用功”的綠毛雄蚌,叫做阿基耶斯夫。當然,這阿基耶斯夫是有人形的。
阿基耶斯夫的年齡與一道痕相當,與一道痕不同的是,阿基耶斯夫為人沉穩機智,樸實善良。他不但是竹雨的修習夥伴給予竹雨許多訓練上的幫助,而且作為一個叔伯級長輩,在人學、自然科學、社會觀念等諸多方麵都能予以竹雨一些指導性的見解。
“這世上的事,有些想不開,就隻能當它是鬧劇、玩笑了。”阿基耶斯夫說。
“在2500年的今天,人類還是解釋不了大自然界的頂級秘密,因為人類的生命都隻有一次,死了不會複生,人類所以就都怕死,因為要揭密頂級自然,是要冒生命危險的,要證實一個小小的科學現象,就可能要死去一個體驗者。今天損失一個,明天損失兩個,時間一長,人類就止步不前。要知道,做這事的都是人類最前沿的頂級科學家,國家都賠不起。”阿基耶斯夫道出人類在自然法力麵前無能的原因。
“我身邊的女人,是越來越牛了。我還年輕的時候,去一些小門麵、小店鋪買東西,嗓門兒稍大一點,那些年齡比我大的女人不知為何就討厭我,買東西看個半天不買,她們還發火,我還是作為顧客的身份;我後來也到過公司任職,工作兢兢業業,那些平日裏喜歡大喊大叫的年輕女同事卻不但不被人討厭,反而朋友一大堆。雖然不能認為她們有問題,但自己看了心裏不舒服。二十多歲受某些大齡女人的樣,年紀大了又受一些二十多歲的女人的樣。這如今的男人做什麼都受女人的,哪裏還看得到傳統女性的美德。社會是這樣,沒辦法。”阿基耶斯夫也有無奈的時候。竹雨一聽,自己不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嗎?
梅苷麗的丈夫叫海倫斯,梅苷麗與他分別在黑冰洋的兩側監控著地球的水情,每一百年交換一次位置。竹雨拜見過海倫斯後,隨梅苷麗而走,每隔一百年在黑冰洋的某一側修習一個輪回。
一百年過去,竹雨在功法上無任何長進。“這很正常。”梅苷麗說。
兩百年過去,竹雨在功法上仍無長進。“這沒什麼。”梅苷麗又說。
三百年過去,竹雨在功法上不但無長進,反而有所後退。梅苷麗也有些擔心起來。
四百年過去,竹雨較第三百年間有甚微長進,算是回到了原來的狀態。梅苷麗說:“竹雨啊,你在這裏練功也有一點時間了,你年齡一年年大起來,個人問題也沒解決,一邊修習要一邊考慮,你先在黑冰洋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
第五百年開始,竹雨在親人、朋友們的介紹下進行約見相親。
黑冰洋擁有無數個海島,其中位於南側黑冰洋有一排列成線的群島有名喚作南桃列島。列島上有許多單個的島嶼,其中有一島國四季常春氣候怡人,經濟高度發達,叫做琛洲國,國土坐落在六個島嶼上。
竹雨於是居住到琛洲國其中的一個島嶼上,一邊修習一邊著手解決著個人問題。
第一回合,第五百零五年。竹雨遠行一千海裏,去琛洲國的一個海溝島見叔伯同事的侄女。竹雨一早就動身,乘坐公用遠洋魚艇,幾經周折,終於在正午吃飯前到達。後來這沒錢吃早飯的島女傳過話來:活動能力太差,那麼晚才來,來了也不知道帶些好吃的點心什麼的。
第二回合,第五百零六年。竹雨徒步二百海裏,去一珊瑚礁島見父親朋友的侄女。不怎麼遠,竹雨到達時還不到上午十點。後來這嗜睡的島女傳過話來:那麼起勁幹嘛,我覺還沒睡足。
第三回合,第五百零七年。“嗬嗬,你這窮鬼,你又沒錢!”就在所居住的島嶼上,那島女一邊說一邊象雞在地上磨嘴一樣地搖著頭。
第四回合,第五百零八年。“我是來找愛人結婚的,不是來和你做朋友的。”也在所居住的島嶼,那島女說。意指竹雨沒錢結婚。
待嫁女子嫌棄竹雨沒錢的情況持續了好些年。
第五百一十年,竹雨在住所附近找了一份白領階層的工作。
第二十回合,竹雨在工作之餘,注冊了琛洲國的一個婚戀網站。網上有一些女會員不對外注明其籍貫或現居住地。
有外地至琛洲國務工的某院校實習女,某日在婚戀網上與竹雨碰見,說起自己的拮據生活。之後,竹雨於三個月內給未注明、也未告知他住址的該實習女彙款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