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自側方傳來,周青轉身去看,街邊攤位旁走出一人,正是夏生。
周青快走兩步,一把將他雙手抓住,問道:“一切可好?”
夏生有些哽咽,拉住周青往北邊進了胡同才說道:“出事了三哥!”
“出了何事?”周青強定心神問道。
“回住處再說!”夏生說罷,領著周青、嫿姝往西北繞了十餘裏,雖與中軸大街近在咫尺,入眼卻是另一番景象,地上汙水橫流,牆上斑駁不堪,如此汙濁,仍是人滿為患。這些人大多是外來避難之人,互不相識,因而十分冷漠。
再繞半個時辰來到一處低矮小院,長寬不過五丈,後排三間土房,屋頂已下陷不少,顯然是年久失修,進了門夏生才說道:“薌女姐姐受了重傷,正在房中修養,三哥若...”
周青未等他說完已衝進房中,房內陰暗潮濕,角落擺著一張木床,其上躺著一人,麵色蠟黃,兩腮下陷,正是薌女。
“薌女姐姐心脈受損,疼起來一宿一宿睡不著,早上服了靈果,睡下才沒多會。”
周青不忍將其叫醒,站了一會,再次走出房門說道:“說吧!”
“當日來時,魔尊換給的飛舟速度極快,秦前輩說不需再乘傳送陣,直飛即可。途徑瀛洲之時,剛好遇到他一位故人,兩人談了半個時辰,他就換了方向,說是先往逍遙宗一趟。
到了逍遙宗,秦前輩自去辦事,咱們留在外門等候,誰知一等竟是三天。
出來之後,他臉色極為難看,領著咱們直奔神機門,而後不經商量就將二娃、三娃留在神機門中,兄妹二人不肯,薌女姐姐也是不肯。
秦前輩則說跟隨咱們誤了前途,不如在神機門學藝為好。隨後來到此處,隻留了句‘安心修行、切勿鬧事’就消失無蹤,至今也無消息。”
“薌女因何受傷?”
“來了沒多久,薌女姐姐就服了化形丹前往城主府,說是要去天樞門尋找青蓮仙子。不知何故,竟被人打成重傷,逃出城外,繞了一圈才重換容貌返回此地。許是怕咱們前去尋仇,回來之後也不說緣由,就此臥床不起!”
“沒去求醫?”
“城內名醫請遍,竟無一人可醫。若不是儲物戒中有不少靈果續命,隻怕...”
“生生丹呢,可曾服下?”
“服了,僅能續命,無法恢複!”
周青奇怪到底何人所傷,生生丹竟不能治,莫非魂魄受損?問夏生也是白問,隻能等薌女醒來再說,隻問道:“蘇翰呢?”
“一年前,因眾醫無計可施,蘇翰就去了一家丹房作學徒,說是要印證古墓所得,看能不能練出七寶回魂丹。”
古墓所得一人一份,周青也知這七寶回魂丹,看來薌女確實傷及魂魄,當即深施一禮說道:“還好有你二人不離不棄!”
夏生忙跳到一邊,回禮道:“三哥羞煞我也。”
“你們不缺靈石,為何居於此處?”周青不解道。
“秦前輩臨走時再三囑托,說天元城藏龍臥虎,貧民區雖肮髒不堪,勝在相對安全。”
周青又將兩年多來事無巨細問了一遍,才對嫿姝說道:“有勞姑娘前往城主府,就說山野之人前來拜會青蓮仙子,並贈禮物若幹!記住,禮物越好,城主越不敢私吞,另外,報我道號小山先生。”
嫿姝點頭稱是,轉身出門。
過得片刻,房內傳來咳嗽聲,周青慌忙衝到床前,說道:“受苦啦!”
“好你個和尚,魔尊給了什麼好處,過了兩年多才記起老娘?”薌女強忍咳嗽才堪堪罵完一整句,接著竟咳出數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