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斷雨走到他身旁,也坐了下來,拍拍他肩膀說道:“師兄,今日又為何事?”
“啊…師弟來了!你是不知,哥哥養了三年的雀兒飛走了。”
肖斷雨心說前日是野兔沒了,十天前薌花死了,你老兄如此多愁善感,何苦養來?心裏雖不以為然,麵上還是要出言安慰:“山中鳥雀成群,師兄怎忍讓它獨自一個,去了也好。”
“卻不是這,白眼鳥兒叼走了我的玉符,臨走還啄壞了師父培養多年的先天靈根。”
“你……”
“看看,就知道師弟要怪我,讓我死了算了!”說罷就拿頭撞門。
“罷了,師父培養千年,也未能使靈根發芽,或許本身就是壞的。”
“不是啊,十天前已經發芽啦!”
肖斷雨險些一口老血噴出,瞪眼怒道:“為何不說?”
“那日剛好趕上滿院薌花凋零,哥哥傷心難抑,一時忘了。”斷雲回想起那日情形,仍舊十分傷心。
“我……你……”肖斷雨深吸兩口氣,緩了緩才接著問道:“玉符又是何物?”
“那個倒不算什麼寶貝,不過是哥哥這些年的一些體悟,另外記錄了本門功法而已。”
“全部功法?”
斷雲不由有些得意道:“師弟還不知哥哥平日無所事事,自然飽覽群書,不光功法,還有各類秘典、陣法等等。”
肖斷雨聽罷直拿頭往地上撞,嘴裏大叫道:“自今日起,合歡穀掌門傳給你,我去死!”
“別啊師弟,我死我死!”斷雲也不拉他,隻自己撞牆!
一分神一元嬰,單靠碰牆撞地自然死不了,過得一會,肖斷雨才滿臉生無可戀、一副心如死灰的挺起身來,強擠了個笑臉說道:“三日後,我要領弟子出穀屠魔,生死尚未可知。合歡穀當真就交與師兄了,為穀中弟子著想,師兄萬不可再像現在這樣渾渾噩噩。”
“我去,你留下!”斷雲滿臉正色說道。
肖斷雨一時無法接受他這般正經,不可置信道:“師兄不癡了?”
“丹心勿癡,斷忘凡塵!也不知哪個混蛋祖師爺給咱們留的輩分,老子偏要癡,偏不忘!”斷雲站起身來,清風吹起他的衣擺、揚起他的發尾,一時間竟翩然欲飛。
肖斷雨何曾見過他如此出塵,讚歎道:“師兄好氣度!”
“哎!隻可惜哥哥沒有趁手兵器,還得勞煩師弟接濟一些!”斷雲擠出滿臉笑意說道。
肖斷雨心說我呸,白搭老子一番敬仰,當即氣道:“三十年前你說要出穀捕捉奇獸,結果奇獸沒抓到,借你的縛神索沒了;十五年前,玲瓏塔也被你毀掉;三年前更甚,你竟敢揭走祖師像上的鎮魂符,若不是我發現及時,隻怕祖師像都被你搬走了。今日還想討要,開口就是一些,告訴你,一件也沒!老實待在穀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