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聽罷,眉頭一皺,心道似自己這般的人,又有誰肯娶,強笑道:“吃你的罷,這些菜還堵不上你的嘴?”
一桌子菜九cd進了夏生肚裏,菜足飯飽之後,夏生才摸著肚皮說道:“姐,你不知道,東山裏的苦梨花都開了,可漂亮啦,好些公子小姐都去那裏賞花,咱們也去看看吧?”
“哦?你不在家好好修行,幾時又去了東山?”
“啊,還是…還是上次打獵之時去的,隻遠遠瞧了一眼。”夏生急中生智,心想反正打獵被知道啦,索性都往打獵上推。
“我看你是相中誰家姑娘了吧?”卿卿笑道。
“姐,你這說的什麼話,我還小,還小。”夏生幹笑道。
“哼,我看你心可不小。好好在家修行,哪也別想去!”卿卿怒道。
“姐,你有所不知,修行功法不能一味打坐,也要感悟天地。我看了一天的地玄術,至今仍是懵懵懂懂,再看下去也難有進展,倒不如去放鬆心情,開闊視野,說不定便有所悟。”夏生解釋道。
“果真如此?為何你之前修行莽原決時並無這種說法?”卿卿半信半疑道。
“莽原決隻是基礎功法,入門簡單,再加上爺爺與爹爹都有習練,上麵寫有注釋,我修煉起來當然不需自己感悟。這地玄術可不一般,一來本就比莽原決高深,再者無人注解,我才需要自己感悟。”夏生說道。
卿卿聽聽也有道理,便說道:“好吧,明日一早我與你同去東山。若是發現你騙我,我便…”
卿卿話還未說完,夏生便接口道:“一頭撞死嘛!我哪敢騙你,真是如此,姐姐你平日勞累,也需要放鬆放鬆!”
“哼,知道便好!你再去修煉,我來收拾。”說罷,便手腳麻利的將飯桌上碗筷收拾起來。
第二日早起,兩姐弟便前往東山,卿卿怕有人認出自己,還特意帶了帷帽。
步行一個多時辰,遠遠便看到自山腳往上百餘丈白茫茫一片,再往上便是鬱鬱蔥蔥,綠色再上又是一片白茫茫,再往上已入雲中,肉眼難見。走近了才知道山下那一片白茫茫正是萬樹開花,山上那白茫茫一片卻是積雪未化。
山間溪水淙淙,林中花香濃濃。蕊間彩蝶亂飛、群蜂喧鬧,樹下公子眉歡、佳人眼笑。
卿卿進了苦梨林便深吸口氣,隻覺胸中壓抑盡除,再看那一對對公子佳人,不禁心生向往,一時竟看的癡了。
夏生不解姐姐心中苦楚,隻道她是被美景驚住,笑道:“沒騙你吧,這苦梨林姐姐小時候常來吧,我還記得三歲那年姐姐因為偷偷跑來此地,被父親痛打一頓。你當初來的時候可沒今日這般景象,這苦梨林就今年才長得好些,聽說是有人打理。”
“這野林子誰會打理?”卿卿奇道。
“我也不知,聽虎娃說得,他隻遠遠見過那人,也沒上心看。”
“哦,定是一位閑情雅致之人,這裏苦梨不下萬株,個個都修剪的如此精美,當真要花不少功夫。”卿卿笑道。
“是呀!咱們往裏走走,自上往下看定別有風韻。”夏生說道。
二人說說笑笑又往山上行去,越往上苦梨樹越多,人也越多。幸好卿卿帶著帷帽,一路也沒遇見熟人,倒也玩的開心。
到了午飯時,遊人陸續離開。卿卿難得出來一次,夏生是修煉苦悶,二人便準備晚些再走。站在山坡往下看,果真感受不同。由下往上看時由於那些苦梨樹較為高大,隻是覺得個個精美,難以望清全貌;由上往下看便覺苦梨樹棵棵蓬勃向上、姿態飄逸,連在一起便如龍虎遇雲風,氣勢萬千。
正自感慨間,卿卿眼中看見一位熟人,山腳下推車走來的不正是秀帷樓周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