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逾明走到周茂行父子跟前便拱手行禮道:“景文兄一路辛苦了!”
周茂行忙回禮道:“嗣宗賢弟,一別多年,賢弟風采依舊。”嗣宗正是顏逾明的字。
“哈哈...哈哈,景文兄風采也是不減當年。這位便是慎之賢侄吧?”說著便打量起周青來,那二娘躲在父兄身後也偷眼觀瞧周青。
好個周青,頭係逍遙巾,腳踩雲紋履,身穿黑錦袍服,腰懸四尺長劍。眼射寒星,眉似刷漆。皎如方中之日,逸若鬆下之風。顏家父子二人心裏都讚了聲好。
周青忙上前作揖微笑道:“侄兒周青給世叔請安!”
“賢侄果然人中龍鳳,好...好...好!”顏逾明讚道。
顏逾明說完,周茂行便道:“賢弟,這位就是洵美賢侄了吧?果然一表人才,氣宇軒昂。”
大公子顏珵玉表字洵美,聽到誇讚,忙躬身行禮,說道:“世伯謬讚了,小侄愧不敢當。”
“當得當得,哈哈…哈哈,後麵這位想必就是二姑娘了吧?”周茂行朝顏逾明父子身後努嘴道。
二娘忙從父兄身後走出,對周茂行父子萬福道:“奴奴見過周世伯,見過周大哥。”說罷又瞄了一眼周青,便紅著臉退回父兄身後。正是萬種情思,悉堆眼角。
周青正打量她,被她看了一眼,也有些臉紅,不敢再看。
“哈哈…賢弟好文雅,這名字取的妙啊!素衣染盡天香,玉酒添成國色。賢侄女果然當得起國色天香!”周茂行讚道。
“哈哈…哈哈,景文兄一路勞頓,快快隨我入府歇息。”說罷,便拉住周茂行,攜手入府。
周青又與顏珵玉見禮,顏珵玉人如其名,俊朗不凡。而後周青隨其進府,顏二娘素衣緊跟二人身後。
顏素衣看著周青挺拔的身姿,心裏小鹿亂撞,仿若夢中。自打周青救出自已,一路上又無微不至送自己歸家,自己這一顆心便牢牢栓在了周青身上。周青相貌堂堂,一身陽剛之氣,為人處事卻又溫如美玉,真真是世間難尋。隻是她也知周青妻子早逝,一顆心全在亡妻身上。正是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她隻能厚著臉皮懇請爹爹與周茂行說合,奈何兩年來杳無音訊。不料前幾日江真卿竟前來保媒,自那天起自己便魂不守舍。天可憐見,今日終於讓自己盼來了如意郎君。
眾人來到客堂賓主分坐,二娘自回後院。顏珵玉又叫來下人,一番囑咐準備午宴。
下人來奉了茶,周茂行便道:“賢弟,不知江大俠是否來到?”
顏逾明道:“江兄來了數日,每日一早便四處遊玩,傍晚時自會歸來。”
“江大俠真信人也。愚兄此次前來,正是為犬子提親來了。愚兄及犬子皆是粗人,唯恐怠慢了貴府,特請江大俠前來做媒。貴府二娘子賢良淑德,溫婉端莊,犬子傾慕已久,還望賢弟能成人之美。犬子外出遊曆,近日方歸,來的晚了,還望賢弟多多包涵。”
正所謂善言暖於布帛,顏逾明本來覺著自家上趕著嫁女兒,麵子上多少有些過不去,聽了周茂行一席話,心裏舒坦無比。顏逾明之所以願意不遺餘力幫女兒說合,自然是多方打探過周青為人的,尤其是長生劍江真卿對周青評價甚高。顏逾明與江真卿多年故交,江真卿自不會騙他。他顏逾明家資豐厚,江湖中威望頗高,二女兒貌美無雙,這幾年提親的踩破了門檻。自己倒貼女兒給他周家,周家竟然一直不肯點頭。顏逾明心裏其實是有些怨言的,他周家未免自視太高。前幾日,江真卿過來保媒,自己還想拿捏一下。待看到周青其人正如江湖傳言一般豐神如玉,便再無拿捏之想。等聽到周茂行說完,心裏對這門親事便滿意極了,心想這親家公果然盛名不虛,上道極了。
“景文兄不必客套,能得江兄親自做媒,景文兄親自登門。小弟幸何其甚!能與景文兄結為親家,小弟求之不得。”正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顏逾明也極其上道。
“賢弟如此爽快,愚兄便不做癡態。今日聘書、禮書、一應聘禮一並送至,待賢弟收下聘禮,咱們便是親家了。賢弟放心,我周家一定風光迎娶,絕不會弱了賢弟江南藥王的名頭,也不會委曲了素衣侄女。”周茂行也笑著說道。
“如此甚好,待我通知族人,明日便能悉數到場,到時便正式過禮,定下婚期。”
“好好好,愚兄將入古稀,能為青兒結下這門良緣,我心甚慰。今日定要與賢弟把酒言歡,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