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蒙蒙細雨中。
蘭淵國,故來居。
“瑉泰,我下個月就要去赤峰國和親了。”女子柔柔的聲音被風吹散在細雨中。
男子背對著女子看著牆上的畫像輕快地說:“喲,恭喜啊,沒想到整日黏著我的臭丫頭終於可以嫁出去了。”
男子回過身,一臉的高興。那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冷俊與優雅。
秦音尖聲道:“我~我是去赤峰國,再也不回來了。”
“太好了,我以後不用被錦夙笑話每天身後跟著小尾巴了。”
“哼~”秦音甩手生氣的離開了故來居。
瑉泰在樓上看著秦音在細雨中離去,內心雜然。他拿起茶杯,思緒遠去。
瑉泰是蘭源國的嫡皇子,很有可能當下一位儲君的皇子。而秦音是太傅的小女兒,備受寵愛,從小就跟著父親到皇宮與瑉泰一起。他們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太傅本想著把秦音嫁給瑉泰,可沒想到瑉泰花心喜歡很多女子,唯獨不喜歡秦音。皇上見此就遲遲不下聖旨賜婚。而今年赤峰國來信說想蘭赤聯姻,共結秦晉之好。可蘭源國並沒有公主,所以隻能從大臣女兒中挑選。結果秦音的畫像被赤峰使者看中……
春歸見秦音濕著回來忙準備著被子:“小姐,這大冬天的還下著雨,你跑出去淋雨要是被老爺知道了,我和秋霜肯定又要被打一頓了。”
“小姐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秋霜拿來熱水放在一旁。
“我沒事,聽說故來居的海棠花開了,我去瞧瞧。這不下個月就要去赤峰了,我怕再也看不到了。”秦音說完就把袖中的海棠花取出放到桌上的器皿裏。
春歸:“小姐,我去給你備薑湯去,要是著涼了下個月去赤峰就麻煩了。”
“小姐,我知道你是因為三皇子吧!”最了解秦音的秋霜在春歸離去後說道。
“好了,幫我把針線拿來。”
一個月後。
秦音被封為永安公主後受百官朝拜前往赤峰。
錦夙來到故來居:“你怎麼不去送秦音啊?她的丫鬟秋霜托我給你樣東西,據說這東西可是秦音親手做的。”
一個繡著海棠花的香囊,香囊還飄著海棠的氣息。
“可惜啊~”錦夙看著沉悶不響手握香囊的瑉泰搖搖頭歎道,“但願你不會後悔。”
東風刺骨寒人心,滿樹的海棠翩翩落下,形成一道淒美的風景。海棠開在春天,可今年的海棠卻提前開放,也提前掉落。這凋謝的不單是海棠罷了。
海棠花落在瑉泰的臉上遮住他的眼睛。瑉泰好似想到什麼瘋狂的往馬窖拉來一匹馬,騎上馬向郊外趕去。
和親隊伍出了城,那郊外紅色的隊伍甚是顯眼。瑉泰一路疾奔,看到紅隊大喊秦音的名字。
“公主我好想聽到有人在叫你的名字。”
“是三皇子。”
秦音趕忙拉開窗幔,隻見瑉泰騎在馬上疾奔而來。那風吹著馬車吱吱作響。“快停車。”趕馬的車夫放下鞭子,讓馬停下。
秦音跳下馬車,看著瑉泰。
瑉泰看著那刺眼的紅裙抱住秦音,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那個喜歡黏著她的臭丫頭是這麼的美。
十年相守,錯失成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