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縱橫用心細細凝視木樨小臉,仿佛要把木樨麵容印入心中。
團團熱氣,熏得木樨頭目發暈,隻能隨心說道:“零兒救皇上,並不圖回報,況且天下臣民並不知道零兒此舉,因此皇上為零兒做這些,必會讓天下臣民恥笑。”
萬裏縱橫一聽此話,用粗礫大手摸著零兒玉臉,失笑道:“我萬裏縱橫做事,豈能看天下臣民臉色,朕立皇後豈能讓他們指手劃腳,零兒,朕也給你交個底,朕在你十三歲時,就等你長大,第一次見麵,朕就拿了你頭上的木樨發夾作為留戀,如今,你救了朕,也應該把木樨發夾還給朕了吧!”
“木樨發夾?果然是他摸了零兒的木樨發夾,就是因為這木樨發夾,我才把他錯認作了溪哥哥。”木樨心內無言狂歎道:“都是命,為什麼要因差陽錯,這命卻讓我的溪哥哥承擔?”
木樨咬著下唇,心想:“木樨發夾早已埋葬在胭脂河畔小院後,木樨發夾隨著木樨心死,它也早死了。”
於是木樨冷冷答道:“樨兒從未見過皇上的木樨發夾。”
“既然沒見過,肯定就遺失了。好啦!樨兒一路長途跋涉,朕下朝還未用午膳,朕已命小廚房備下吃食,朕在你這兒,一塊用餐!”
說著萬裏縱橫拉過木樨淨手。
宮婢們魚貫而入,手上皆端有瓷盤,隻一會兒,便布滿一桌,萬裏縱橫拽過木樨,兩人落了坐,萬裏縱橫一手攥過木樨的左手,把木樨手放在自己腹間摩挲,用另一手幫著木樨布菜。
木樨幾次想推開萬裏縱橫,卻又被萬裏縱橫強硬地抓在手中。
萬裏縱橫問樨兒:“樨兒是南方人吧?可愛吃這些飯菜?”
木樨回答道:“皇上用不著為奴婢著想,不用這麼費心,奴婢隻吃素食,而且奴婢不挑食。”
“樨兒在胭脂河畔住有兩年了吧!朕聽說那胭脂河水都是紅色的,可有此事?”
木樨點頭道:“樨兒因為喜歡那處風景,準備在那兒長住,這個季節,胭脂河畔,木樨花飄,香透十裏,棵棵皆是丹桂飄零,一時碎花隨流水,恰如胭脂淚。”
“我大歡堂堂皇室,樨兒又為中宮之主,此院落頗顯寒酸,若樨兒喜歡什麼花兒草兒,盡可報到內務府,朕會督促他們置辦采購。”
“奴婢謝過皇上,奴婢隻愛自己家鄉木樨花樹,若在這院中栽有幾十棵木樨花樹,皇上應該不會說什麼吧!”
“隻要樨兒不再想家,朕心愉悅。”
兩人膳後,萬裏縱橫拉著木樨,走到宮殿外,萬裏縱橫指著圓門上方空出之處道:“樨兒,此宮原名鳳鳴宮,朕實在不喜這個宮名,樨兒喜歡什麼宮名,可自己起一個掛上。”
“真的?皇上說的可是真話?”一綹喜悅,掛到眉梢,小丫頭竟一點也未掩飾這份喜悅。
萬裏縱橫貪婪目視木樨,一顆心竟被眼前之人的絲絲笑容牽得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