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將軍到。”
木樨倏地離開葉清溪,擦掉臉上離別傷感的淚。
關若籬走進,見收拾好的包袱,驚愕道:“怎麼?誰要走?樨兒嗎?”
“哦,是樨兒,要先行一步,有要事先回霸雄。”
“那你們都知道啦?”
葉清溪木樨皆驚詫問:“什麼?”
關若籬歎息道:“聽聞朝廷已國庫蕭條,入不敷出,再也養不起那麼多的兵卒,已經下達旨意,霸雄所有官兵,全體解散。”
“什麼?”
關若籬一見倆人表情,嘻笑著拍了一下葉清溪:“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我當這個兵,也是陪你來當的,沒料到最後還當了一關守備,也算對得起我關家列祖列宗了,本來是跟著你後麵拾二屁,沒想到調這調那,把我整的七暈八素,如今好啦!大康再無戰事,我們歸家養老,溪溪,我們真正下棋遊樂的日子到了,你再讓木姑娘再給你生一堆小溪娃,讓我帶著在水裏遊遊泳,那日子過得,可美可美啦!”
關若籬兩眼發光,滿臉臉憧憬地說著,朝帳內椅上隨意放鬆一坐,兩眼緊盯木樨,然後用頭一指道:“樨兒,再給本將跳個舞,本將自從在霸雄看完你彈琴跳舞後,就再也忘不了你的舞姿和琴技。”
原本木樨葉清溪因為離別,心情難受,被關若籬這麼一胡鬧,木樨失笑道:“此處又無琵琶,又無古箏,關將軍想讓樨兒跳什麼曲子?”
關若籬用手指劃拉劃拉頭道:“別給本將整那些個咿咿呀呀酸了巴唧的,得給本將來個激烈的。”
說著把木樨放置在包袱旁的冥生劍拿起,看了一眼,扔給木樨,然後苦思道:“就來個《破陣子》,‘醉裏挑燈看劍。’”
木樨笑道:“此曲適合關將軍跳給木樨看,木樨哪裏會這麼激烈的曲子?”
一旁的葉清溪聽到木樨此話,笑道:“既然關將軍提出,樨兒,你就免為其難吧!”
木樨一聽這話,笑道:“那關將軍,您看好啦!”
遂拔開劍鞘,左旋右轉,颯然風起,銀劍飛舞,璀燦奪目如電閃雷鳴。
木樨清音聲起,裂石穿空,直透雲霄:“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劍勢雷霆萬均,又如江海波光凝聚,揮舞如虹。
葉清溪和關若籬皆不知木樨心內藏有這般雄渾氣勢,一看此舞跳得沉鬱悲壯,如萬裏浪濤傾泄,如又雲朵般飄逸流暢,兩人皆呆住,目不轉睛,再看後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雄健剛勁的舞姿,瀏漓頓挫的節奏,竟然他們這麼多年沙場老將,亦不如眼前小小弱女豪蕩渾煉的功力。
葉清溪心裏納罕道:“樨兒這小小女子,什麼時候竟有了這般功力,著實讓人歎為觀止,隻怕--”
半晌,關若籬才拍手叫好,見葉清溪端坐一旁若有所思,推了推葉清溪道:“溪溪,你手上在忙什麼呢?別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