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看胡藍兒想拽葉清溪回府,不料葉清溪甩開她手,冷冷對她道:“藍兒姑娘,母親正在府中,你可自行進去探望,我要到泰南府衙走一趟,恕清溪不能奉陪。”
葉清溪對胡藍兒粗粗抱拳,走下台階,雙目凝視木樨,對木樨點頭,依依道:“樨兒,早回。”
木樨對葉清溪做個好看的姿勢,然後燦爛一笑,抽打馬屁,馬兒撒著歡向泰南北門疾馳而去。
一夜向北急行,遠處山色蒼茫,近處草木黝黑,萬物在月光下都成了黑白之態。
木樨見此,歎息道:“惆悵此時頻極目,江南江北路迢迢。願溪哥哥此役勝,百姓安,泰南無損。”
此時的木樨身如燕,心如焚,耳邊的呼嘯之聲和心情的澎湃之音,構成了這夜最深的期待。
木樨於淩晨時分正好趕到凝碧池,直接奔凝碧池竹林而去。
幽篁一身白衣正在竹林中揮舞著梅花鏈,梅花鏈如條銀色的蛇,閃爍著冰冷的光,擊打的杆杆翠竹墨枝綠葉紛紛揚揚。
木樨還未靠近,就見幽篁耳朵一動,然後笑容綻放。
便知道她認出了自己。
幽篁衝著木樨大笑道:“我還以為你能在家鄉多呆幾天,剛回的家,不過才短短幾日,就要趕回那勞什子霸雄去?難道樨兒連洞房花燭,甜美蜜月也要過的如此倉促?”
木樨一聽,知道幽篁誤會,她歎息一聲苦笑道:“如今天下大亂,這亂世哪有幸福的人?原本有的洞房花燭也會被即將到來的災難所毀。”
聽完此話,幽篁麵色一下變得凝重。問木樨:“樨兒,發生了什麼事了嗎?為何如此歎息?”
木樨心內著急,亦不跟幽篁客氣,把來意簡短概括一說,乞求道:“請幽篁姐姐救全城百姓出危難,救泰南古城出戰火,木樨代表泰南百姓謝過幽篁姐姐。”
說完此話,木樨跪倒在地,隻等幽篁答應。
幽篁一聽冷笑道:“如今大康,千瘡百孔,民不聊生,縱有補天之力,妙手也會被殺。那小人陸景啟根本就不是當皇上的料,西北笛蠻鐵騎剛消,南方寒染大軍又犯,縱然擊退寒染大軍,又有新的戰亂出現,樨兒,不是幽篁不借,我巴不求得大康覆滅,明主誕生,身為升鬥小民,隻能自保,哪能顧了許多?再說大康死不死,活不活於我何幹?真正應該著急的是那皇上陸景啟,我幽篁哪裏管得了大康那麼多事?我跟你說句實話,大康它早就該滅了。”
木樨一聽,氣憤道:
“你身為大康之人,你不救也罷,怎能說出這種話?大康是我們自己的國家,國家興盛,我們升鬥小民皆有責任,麵對家國淪陷,鐵騎橫行,難道就得讓他們蹂躪,身是大康人,死是大康鬼,秦幽篁,若你不借兵力,我木樨看錯你了,當初木樨悔不該救你。”木樨義憤填膺,指責幽篁。
幽篁聽了此話,並未生氣,還在勸說木樨道:“大康已經苟延殘喘,繁華不過海市蜃樓。樨兒,我勸你和葉將軍也要另作打算,為陸景啟賣命,不值,切莫因那個小人丟失性命。林清就是因為看透朝庭黑暗,大康再無希望,因此加入笛蠻。大康國需要明君執國,而不是一個庸碌之輩,陸景啟之流來禍國殃民。以後的大康災難將會更多。幽篁言盡於此,再無話可說,樨兒,我不會借給兵的,你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