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風嘯,夜幕降臨,深山幽穀不時傳來陣陣狼嚎,更增加這夜的孤寂,木樨聳立雙肩,抱緊胳膊,覺得異常寒冷。木樨在尋找,一會兒葉清溪又恰到好處出現在自己身後攬住自己,如火胸膛瞬間溫暖著木樨,這個孤寂寒冷的夜,顯得是如此美好。
笛蠻幾十個士卒繞著山腰轉了一圈,見再無可疑之處,遂向下爬去,手中長槍作杖,熟能生巧,隻一會兒便沒了蹤跡。待笛蠻兵舉著火把走遠,木樨笑道:“剛剛冷熱不勻,笛蠻軍士來查,心中一激靈,差點打噴嚏,忍住忍住,才沒打出來,這笛蠻兵火把一遠,已經寒冷許多,大帥這天寒春凍,夜幕漸深,山路難行,我們此夜又將在何處安歇?”
“此山連綿,山洞頗多,洞洞相連,曲水連環,泉音悅耳,洞洞曲徑通幽,環環猶如迷宮,頗為有趣,今夜我便帶樨兒過過小時候‘捉迷藏’的癮。”
木樨一聽頓來了興趣,一抬眉毛脆聲答應:“真的?那溪哥哥前方帶路來。”然後又抬眼看著黑呼呼的夜,瞄了一眼眼前人影道:“這山路難行,伸手不見五指,又怎麼下去?”
葉清溪取來枯木,燃著火把,再看手上,出現兩套笛蠻兵服。
木樨大笑道:“溪哥哥什麼時候竟摸得兩套笛蠻軍服,換上這服飾,我們再也不怕笛蠻兵搜查了,隻是這山路難行,我們又怎麼下得山去?”
“當然是走下去,你看,這是謝公屐,樨兒可穿上一試。”
“謝公屐?可是前後齒可裝卸的謝靈運所作的謝屐?”
“正是。”
說著,葉清溪從笛蠻軍服裏掏出謝屐,一雙遞給樨兒。
樨兒接過軍服謝屐笑道:“溪哥哥真是神了,怎麼就這麼一會兒,就能從笛蠻兵那裏神不知鬼不覺,搞到這麼多好東西,樨兒真是佩服呀!”
木樨換好裝束,望著遠處峰火台星星點點的瑩光道:“但願我們這火把不要引起笛蠻兵的警覺。”
有了謝公屐,兩人舉著火把隻一會兒便下到萬仞山腳下,葉清溪見木樨已經氣喘籲籲,用衣袖替木樨擦擦汗,看著木樨火把下瑩光亮澤腦門道:“樨兒可累否?那迷宮就在前方萬卷峰半山腰。”
“啊?大帥的意思我未弄懂,難道——”木樨皺起眉頭指著身後黝黑山峰。
“對,我們趁著夜色為掩護,必須要到達萬卷峰半山腰,萬卷峰半山腰洞洞相連,可隱蔽藏身,待明日清早,溪哥哥必須到達萬卷峰山頂,那裏是觀察鬼門關內布兵最佳地點。”
“那大帥今日到這萬仞山又是為何?”
“探路。”
“探路?”
“是,探得攻進鬼門關最佳最快捷之路。”
木樨一見葉清溪如此低沉心細,便依著葉清溪再次向萬卷峰奔去。
到達那洞洞相連的迷宮已是半夜,幾個時辰的奔顛,木樨再無氣力找尋迷宮的奧妙,隻覺得全身酸痛,氣力全無,累得一進洞門便癱倒在山石之上,隻覺眼睛沉重,全身乏力,順勢打起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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