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大隊人馬緊隨其後追趕,不料花飄雖然個頭瘦小,卻不愧為汗血寶馬,隻幾步,花飄就把他們遠遠甩至身後,他們搭弓射箭,向葉清溪後背猛射,帶著風響的根根弓箭射進葉清溪後背,一會又滑落下來,敵軍隻得無助地看著葉清溪漸行漸遠,再無蹤跡。
“大帥,您還是下去牽馬吧!我的花飄才三歲,隻能受得住我這樣輕如鴻毛般的姑娘,它受不了我們兩人重量的。”
“噢,樨兒,沒事的,我仔細看過,花飄已經四歲,在馬中它正屬壯年,你看它來霸雄兩三個月,養得筯骨強壯,現已變成高頭大馬,哪裏還有一絲弱小痕跡。”
“大帥,您的戰馬高大威猛,我的小花飄卻是個小可憐。”木樨想推葉清溪下去,卻聽葉清溪低聲道:“噓,樨兒,別說話,你聽,前方有堵截,這時恐隻有花飄能救你我一命。”
“前麵還有堵截嗎?哎呀!大帥,我們是不是走錯道了,壞了,我們南轅北轍了,會離霸雄越來越遠的。”
“丫頭,後方敵軍追趕,我們隻能繞過宏圖大山先向北,再向東行,相信溪哥哥,一樣會帶你回到霸雄。”
和煦的聲音,溫暖的胸懷,木樨感覺自己有點沉醉這種氣氛,多久了,緊繃的一根弦,此刻終於放下,偎在他的懷裏,全身心的放鬆,周遭再無嚴冬,山上再無冰雪,前後再無追兵,弦月如鉤,也不似那般令人憎恨,耳邊呼嘯而過的寒風恰如霽月春風,漾滿自己撲通撲通亂跳的心懷。沉醉不知歸路,仿佛那麼多年飄泊歲月,自己已過半生。半生?半生!半生流離,隻為這一刻依靠;半生奔跑,隻為這一刻擁抱;半生找尋,隻為溫暖來到。他是我飄泊的碼頭,仿佛我們上輩相親相愛,沒有刀光劍影,沒有暗血離傷,隻有舉案齊眉,牽手相笑。可惜都不是,他是我的仇人,他葉清溪是我冷家世世代代的仇人,想到此,木樨又覺暗藏於領口的釘型匕首硌得脖子喘不上氣來,葉清溪,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那麼狠毒?先殺後焚,我全家人的性命轉眼化灰燃燼,到底是為什麼?
“樨兒,這幾年是如何度過?”
話語象一杯芳醇之酒,讓人飲下還想。木樨在矛盾中把這份對他的好感拚命從心底向外推,心還在痛,淚還在流,可思想卻是那般不爭氣,喜歡他的冷,喜歡他的沉,喜歡他的聲,更喜歡他咚咚亂跳的心。
“我若告訴你,我在青樓呆過幾年,你會怎樣?我又告訴你,我是皇上的臥底,你又會怎樣?”木樨放蕩不羈狂笑著,心底淚,喉中刺,暗中傷。這麼多年顛沛流離,不就是拜身後人所賜,木樨用胳膊肘猛地向後撞去,不料後方之人在驚愕中仍有自保能力,身子向旁邊歪了歪,輕輕避開木樨胳膊,哄著木樨道:“樨兒,別鬧了,你不想說就不說,無論你在哪兒度過,必是口中泣血,心上插刀,以後溪哥哥必不會再讓你過那樣的日子了。”
“是嗎?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