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糙大手擦拭木樨臉上清淚,然後用粗礫大拇指摩挲木樨眼角紅痣。
木樨停下歌唱,假裝掩飾自己心思,用呆滯目光看著淚眼潤紅的葉清溪,心裏冷笑道:“是記起我冷府,心內愧疚,懺悔了?”
葉清溪端起木樨如玉小臉,仔細地看著,見木樨兩條春山如黛的柳眉下,一雙秋水浸寒波,圓圓杏眼裏充滿疑惑、哀痛和恨。
葉清溪壓抑聲音,在木樨耳邊低沉而又哀痛道:“木樨,忘了仇恨,不要再想,你必須忘了他們。”
“木樨怎能忘?”咬牙切齒,全身發抖,最好機會又一次失去,木樨心痛哀傷。
“木樨,不要再想他們。”淚從葉清溪眼角落下,葉清溪看著哀憐木樨,一把把木樨緊緊摟入懷中,俯下身子,在木樨耳邊聲音恨絕而激動道:“忘掉,必須忘掉,忘掉才能好好的活著。”
木樨淒慘一笑,在葉清溪懷裏無聲抽泣著,想舉起手心釘型匕首再次下手,葉清溪感覺出懷裏木樨全身抽泣發抖,好象壓抑的自己,低聲哄著木樨道:“樨兒別哭,留在溪哥哥身邊,溪哥哥會用生命護你。”
木樨心內冷笑道:“先是保護於我,然後再來個斬草除根嗎?冷府唯一一個未被滅的人怎能再尋求仇人的保護?可這心思怎能讓他得知,他要護我,我正好要留在他身邊,鹿死誰手,誰死誰活,即可見地!”
木樨伸過手,牽著葉清溪粗糙大手,虛弱地笑笑,向下跪去:“木樨感謝大帥垂憐。”
葉清溪目光灼灼,滿眼愛憐,臉上紅暈遍布,他伸手扶起木樨道:“樨兒可在無人時喚我溪哥哥,以後不必再去訓練,在帳內侍候本帥筆墨即可。”
木樨臉色脹紅,含羞帶露,“小女感謝溪哥哥憐惜。”
葉清溪放開木樨,牽著木樨玉手,臨置桌旁,讓木樨坐下,“來,樨兒,肚子餓了嗎?待本帥拿來兩個酒杯,飲點若籬珍品‘木樨醉’。”
木樨一聽,連忙擺手:“不,不,不,還是讓木樨去拿酒杯,站在一旁服侍二位大帥用餐。”
“哎,你們二人剛讓本將看個敖包相會,現在又來個相敬如鬢,真受不了你們。既然他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囉,去拿兩個酒杯過來,在本將麵前喝個交心酒,總可以吧!”
木樨一聽此話,慌忙站立,麵如紅霞,向後麵走去,待走到櫥旁,又拿出兩青瓷梅杯,隻聽關若籬小聲地問:“真的是她?你可認清楚了?她可是身份不明,真假難辨之人,你若不查她?會不會有危險?她不會是太後和??那邊人吧!”
“應該是她,本帥是不會認錯的,即使她是他們那邊的人又能怎樣?霸雄危在旦夕,百姓流離,笛蠻虎視眈眈。如今大康武將命運多舛,在他們刀下千刀萬剮,喪身離魂,已有多人,都被他們殺得差不多了,現又有何人能舉起此劍把笛蠻擋在關外?是孫劍喜還是羅列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