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一輛馬車,偷偷駛出軍營。幾個時辰後,在葉清溪大帳前出現多輛馬車,一家老少幾十口從上而下,涕淚泗下,滿頰滂沱。兩個老人聲聲哀喚:“兒呀!你在哪裏呀?兒呀!你怎麼不回來看看爹娘呀?爹娘好想你呀!”
小小稚子滿眼含悲,失聲痛哭,聲音悲切:“爹爹,丙兒想爹爹,爹爹,你在哪裏呀!你好多天都未回來看望丙兒了,爹爹,你究竟去了哪兒了?”
還有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穿得桃紅柳綠,仿佛孫劍喜走對於她們來說是一場豪華盛宴。此時卻呼天搶地,聲音哀嚎,其中一人幹哭無淚卻聲音悲嗆:“孫劍喜,你個挨千刀的,你把我騙來做小,隻說我小桃紅能跟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卻這麼早走了,我小桃紅的命怎麼這麼苦呀!我以為你孫劍喜是個大官,跟著你能享點福,沾點光,怎麼剛嫁給你,你就走了,你讓我怎麼活呀!”
此女哭的比唱的還好聽,花手絹迎空招展,木樨一見她的模樣,象極了沁園春的水調歌頭。
她的這段花腔女高音,一時間引得幾千軍士紛紛圍觀細看。有認識這些人的軍士上前一步招呼道:“嫂子們,大哥已經走了,請節哀。”
此話一出,聲音更大,全體其哀,如角聲千裏。
這時木樨見葉清溪從大帳走出,銀色戰袍,銀色披風,如天空飽月,纖塵不染。
還未待葉清溪說話,西門豹突然跳出,指著葉清溪對孫家人說:“這就是他殺死了孫守備,你們要報仇就找他報。”
一語激起千古恨,孫家人紛紛圍住葉清溪是連撕帶咬,連罵帶打,眼淚、鼻涕、拳頭,女人的披頭散發,老人的連摔帶倒,小孩的連滾帶爬。
木樨站在旁邊抱著胳膊欣賞著這出自導的鬧劇,心裏冷哼道:“葉清溪,我看你怎麼收場?”
葉清溪站在空地中央,想扶起兩位老人,卻無從下手,隻能任其幾位捶打,無聲無息,巋然不動。
這時西門豹拿來一根碗口粗的棍,遞給了孫家父親——
“大帥,大帥,您躲躲呀!”黑樹樁剛要上前阻擋,卻被葉清溪一個眼神製止。
“大帥,你怎麼不說話呀!您不說,讓我老朱說兩句。”黑樹樁剛要開口。
一聲嚴厲的:“退下。”嚇得黑樹樁悻悻地退了下去。
孫父舉起粗棍向葉清溪頭上砸來,隻聽:“卡”一聲,粗棍砸到葉清溪頭上斷成兩截,孫父震得虎口發麻,退後多步,葉清溪上前一步,扶起孫父,叫了聲:“老伯。”
孫父老淚縱橫道:“老朽明白作為主帥,葉帥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臨時起義殺了我的孩兒,以正沙場正氣,可老朽已經年邁,隻有劍喜一個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葉帥可明白其中的心酸,今日老朽全家老少在此,葉帥您得給老朽全家一個說法,我那大活人的兒子不能說沒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