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兒會記下太後、皇上對零兒的恩情,隻是零兒心屬於遠方,在四角宮牆下曬著太陽,零兒實在不想這樣到老終生。零兒一旦出了紫清城,必不再回來,即使死無全屍,皇宮這幾年的生活也隻是活在零兒記憶中。”
“好,如此一說,哀家就替你安排,屬於你的東西你都一並帶走,包括你的白鸚鵡妹妹都帶走吧!雖然哀家很喜歡那小東西。哀家必會讓皇兒忘了你,一幹二淨。哀家相信皇兒能做得到。女人嗎在皇宮就如鮮花,明媚鮮妍能幾時?”
“好,奴婢記下啦!”
“另外,世上以後再無謝零兒,哀家得給你起個新名子,這個新的名子又順口還得好記。”太後摸著木樨花樹杆,抬起頭看著木樨花細小的花苞,用手無意識的撫摸著那些碎碎的金蕾,思考沉呤了一會道:“就姓木名樨兒,木樨兒,多美的名子呀!仿佛叫了此名,就聞到了木樨的花香。”太後看了看零兒清新的麵孔,點點頭道:“此名子和你正搭,都是清新美好,楚楚動人,你看此名可好?”
“好,奴婢就叫……”零兒如強醋澆心,嗆辣無比,零兒咽下喉嚨中湧出來的酸澀,強忍眼眶裏的淚水,低低地應著,“奴婢就叫木樨兒。”仿佛一把利劍猛然剜進自己心髒,瞬間讓自己五髒六腑攪成一片,零兒覺得自己支離破碎卻又無處可逃,“這個名子很好,謝太後娘娘賜名。”
“好啦!你跟哀家過來。”
零兒扶著木樨花樹,強忍站立,太後帶著零兒回到大殿,讓薑嬤嬤拿出一薄紗樣的東西,展開,鋪在案幾上,招手讓零兒過來觀摹。
“此物為邊疆地形圖,此處就是墨洪江,這就是霸雄關,這些都是我大康領地,想當年太祖皇上浴血奮戰,堅兵死守,血流成河,終於奪此為界,才有我浩浩大康立足之地。這也就是你未來將要生存的地方。但你和葉帥相見之地,哀家幫你選在這裏,從陵京騎馬行駛兩三天,這兒有一處叫新落門驛站,葉帥帶領部下要在此交換文書。你若想與葉帥造成偶遇,必要在此處。哀家言盡如此,其它再也幫不了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薑嬤嬤,拿一包銀子給木樨兒。”
一包重重的銀子塞到零兒手中,零兒把地形圖折好放入懷中,麵對太後跪下,虔誠的行了個大禮,道聲萬福,然後消失在清月台外。
太後看此背影消息,仿佛一樁心事已了,輕鬆地舒了口氣。
零兒出了清月台,走到禦花園,扶著禦花園的樹杆喘息著,指甲深深地紮進樹杆裏。“一個名子比一個名子更不堪,謝零兒,你已經零落成泥,卻有人偏偏每時每刻提醒你不要忘記仇敵。”她低低喚著自己的名子,冷笑道:“謝零兒,屬於你的即將成為過去;木樨兒,你未來的路又在何方?”暗黑的天空小雨紛紛揚揚而下,淚如雨,恨如水,痛如潮,綿綿不絕,浩浩湯湯。零兒看著墨色蒼穹,狠狠地咬著牙,一字一頓向外蹦著:“葉清溪,此生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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