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晚燒廉布的火好大,大到和燒自己家的火一樣紅。狠毒淩厲的黑衣人,明晃晃的寶劍仿佛還在眼前。父親用頭阻劍,血如蛇行;母親拚命把自己推出院牆,血染裙裾。那高高的黑衣人如影隨行,是的,他絕對是經過強訓出來,不然到哪裏找那麼多整齊劃一的黑衣人。她搖搖頭,怎麼耳鳴聲這麼大?怎麼眼前一片朦朧?她覺得快要支撐不住,手摸著殿牆邊坐椅,慢慢挪了過去,扶著它坐下,頭腦虛汗陣陣而來,順著臉頰顆顆而淌。”
“葉清溪?葉少帥?不可能吧!不過葉少帥倒是個至純至仁至孝的好兒郎,油鹽不吃,葷腥不沾,想當初哀家派去那麼多絕色女子,作為臥底,想成為哀家眼線,埋伏在他身旁,卻不料皆被他一一收至麾下,現在倒實心實意成了他的幫手。再也套不出葉清溪一句的不是,你說他有多厲害。”
“太後,這葉少帥剛剛逼退廉布大軍,正是誌得意滿之時,雍大人又和這葉少帥有師生之誼,涉及到了葉少帥,雍大人袒護還來不及,必不會再查下去,您說這個事怎麼辦?難道就這樣了了?”
“先看看吧!現在那柳、冷二府已沒有後人,無人追究,雍質能再查?而且現在咱們這位葉帥,再不是以前葉小少帥了,至從大康保衛戰勝利後,大軍在握,哪是你我能動得了了?恐現在連皇上也拿他沒法子,隻得先忍忍再說吧!好啦,你先退下吧!切不可打草驚蛇。”
“是,太後。”侍衛說完轉身,小心翼翼望了望四周,四周無恙,方才出了清月台院門。
龍嘯宮內,皇上的頭疼病越發厲害,福公公替皇上抹著藥,卻仿佛一點事都不管,皇上把福公公的手推開道:“粗手笨腳沒用的東西,怎麼就不如零兒做事細致?得了,下去吧!”
“奴才給您擰個熱毛巾,弄熱毛巾敷敷頭?”
皇上拈著案幾上的奏折,搖搖頭道:“退下吧!”
厚厚的彈劾奏折堆滿案幾,每張奏折裏皆數落著於滿懷的罪狀有幾十條之多,皇上想從裏麵找出一張有不同聲音的奏折,兩個字“沒有。”
皇上又拿起雍質的奏折看著,雍質奏折裏夾帶著於滿懷已經招了供畫了押的供文。
是的,一邊倒的情況已經發生,雍質這老匹夫,真是能力非凡呀!才回來幾天,竟然讓官場翻天覆地,竟都支持他起來。這還得了?
“太後駕到。”
一聲通報,驚擾了皇上的思緒,皇上整理好儀表,匆匆走到院中迎接太後。
“日頭漸大,母後怎麼親自來啦?有什麼事潛下人通報一聲不就行了?”
“哀家聽說你舅舅一案已經審理好,哀家過來看看你舅舅的口供。”
皇上一聽太後說這話,隻得把太後讓至案幾旁,太後看案幾上亂七八糟堆放的全是奏折,隨手打開一張看了起來,看完後,放至一旁,又看一張,就這樣一張一張,看了有幾十張,然後抬眼望著站在下主服侍她的皇上問:“皇兒麵對這些奏折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