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太後脆聲而笑道:“這多日,陵京失陷,京城告危,多虧君臣一心,眾誌成城,如今,陵京又回到我陸家手中,感謝上蒼憐憫。皇兒……”
太後一叫,皇上抬起頭來答道:“兒臣在,母後有何吩咐?”
“皇兒呀!後宮凋零,隻有一後一妃,如今大康已經步入正途,三年一選秀,已有兩屆有事耽擱(當時是皇後不同意選),今年必須開選,大康有適齡女兒,皆要參選,要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太後正說此話,卻見皇後吃一辣椒,連嗆帶幹嘔起來,一時竟然止不住。
“叫太醫。”
“哦,沒事,本宮回鳳鳴殿休息一會便好,本宮不打擾太後、皇上用餐,以免壞了氣氛,本宮告退。”一邊說一邊咳嗽幹嘔。
“小彌子,叫太醫到鳳鳴宮為皇後診治。”
身旁服侍的小彌子一聽皇上此話,放下手中東西,向太醫院跑去。
晚宴用畢,看完歌舞,焰火宴罷,已經半夜時分,皇上回到龍嘯宮,零兒端來醒酒湯給皇上服下,然後服侍著皇上洗漱上床休息。
這時小彌子回到龍嘯宮,偷偷地指著皇上問零兒:“零姐姐,皇上睡了嗎?”
零兒道:“剛躺下,有什麼事嗎?”
這邊皇上一聽他倆的竊竊私語大聲問:“小彌子回來了嗎?”
小彌一聲,趕緊奔到皇上寢宮,跪到皇上的床前,雙手抱拳,磕頭作揖,嘻嘻而笑道:“奴才給皇上道喜了,剛剛奴才請太醫為皇後娘娘診治,皇後娘娘喜得龍脈,奴才高興,飛奔回來告訴皇上,是皇後娘娘有喜了。”
“皇後娘娘有喜了?”皇上竟然有些糊塗,半晌方反應過來,掀開被子,激動地說:“你說什麼?皇後娘娘有喜啦?”
“是,奴才聽王太醫親口所說。”
“皇後娘娘怎麼會……傳王太醫,朕要親口聽他報於朕。”
“現在?”小彌子看看大年三十外麵漆墨的夜。
“現在,馬上,趕快。”
小彌子撒腿又向外跑去。
一會兒,王太醫跟著小彌子後麵來到龍嘯宮,一見皇上麵,便跪拜恭喜。
皇上話語冰冷,而眼睛裏卻火冒三丈:“告訴朕,有多少天了?”
“皇上,老臣覺得有三個月左右,當然,也可能有些出入。”
“三個月?好,真是喜事一樁,以後皇後服安胎藥嗎?”
“肯定得服,但皇後說了,安胎藥由相府直接送來,臣不必操心此事。”
皇上沉吟一會,擺擺手道:“你先退下吧!”
太後磕頭作揖告辭。
“奴才恭喜皇上喜得龍兒。”小彌子再次跪到笑嘻嘻道。
“喜什麼喜?”
小彌子隔空都能感覺到皇上的壓抑和痛苦。
皇上猛地從床上爬起,赤著腳來到博古架邊,把剛擺上的古玩一件一件扔出大殿,碎了一地碴。
如此氣急敗壞,火冒三丈,零兒隻得到皇上身邊,給皇上披上衣服,穿上鞋,扶著皇上,勸解著皇上道:“皇上,夜寒風嘯,寒氣侵體,當心身子,有什麼事,咱們明日再說行嗎?”
小彌子一看,本來報喜想討皇上一個好彩頭,卻未料引來皇上這麼大的火氣,心慌之餘,也不敢向下猜測,隻不停地在那兒磕頭:“皇上,您消消氣,是奴才不對,您就饒了奴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