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利劍,刺向王期當胸,王期驚呼一聲,血液濺大殿,直撲殿外,殿外地麵瞬間殷紅一片。王期全身顫抖,用最後一點力氣把頭轉過來,手直直伸向零兒,眼睛直愣愣盯著零兒,裏麵充滿了對零兒的柔情和憐惜,竟然還有一點愧疚之情,似要在這最後一刻要把零兒萬種風情印在腦間。他嗓子裏咕嚕咕嚕地不停地發出ling er字音,急切而熱烈,最後眼睛一直,應聲撲倒在地。
零兒從未見過這種愛恨交織、百感交集的眼神。王期?
來不及思考,這時零兒又見皇上舉劍步步走向皇後。
太後猛撲過去,把皇後護在身下對著皇上一字一字道:“皇兒……你舅父手握重兵,你不怕天翻地覆?”
皇後唇角露出淒慘而惶恐的微笑:“除去本宮,皇上心滿意足,以後可高枕無憂了。”
皇上聽了此話,愣在那裏,隻一會兒皇上便反應過來,他走到案幾旁,鋪開金色盤龍聖旨,蘸著朱紅色的墨汁寫道:“中宮於氏,違和失德,天命不佑,穢汙宮廷,yin亂後宮,即時起廢為庶人,冷宮安置,此生無朕旨意,再不複相見。”玉璽如血,刺目驚人,令人顫栗。
“皇兒不可,你如此寫下,置於家於何地?置母後於何地?置你舅父於何地?難道千秋萬載之後,非得讓於家子孫所詬病嗎?”
零兒一聽此話,心內著急,皇上,您斷不能聽太後之言呀!如若聖旨上不寫明,那於相爺逼宮的日子就在眼前呀!隻有寫清楚,說明白,於相爺嫌丟人,才師出無名,方能保你一時平安。
果然,皇上一氣嗬成,把聖旨扔在地上,隻是冷冰冰地對侍衛大聲吩咐道:“即刻起,把於氏遷入冷宮,無朕旨意,不得外出。”
皇後一聽,哀慟不已,仿佛一根細軟的長線,被狂風吹到寂寞沙洲纏繞在岩石之上,無力掙脫。她唇邊掛著一絲冷冷的笑,目光散漫,虛無恍惚,隻是移到太後臉上停了一會兒。零兒見太後眼睛精光一閃,四目交彙,無聲交流。零兒在旁心內一緊,是的,她們倆雖未說話,卻比千言萬語更甚。看這樣子,太後定會救她,就衝著嫡親侄女這個身份,她定會救出她。
太後看著大康皇後被侍衛押了下去,她的嫡親侄女,她的心頭肉,她看著她出身,看著她成人,選定她做大康國的皇後,把她拽到自己的身邊來,為啟兒能順利登基增加砝碼,同時也統固了於家的榮花富貴,難道她的到來竟是一個錯誤?她真的會成為大康國永不衰竭的笑話嗎?
太後站直腰杆,是的,她還沒死,真正大康國大權還在自己手上,紫清城五萬禦林軍令牌在自己手中攥著,而這五萬禦林軍都統就是她的哥哥於滿懷。哥哥是自己唯一的哥哥,皇兒是自己唯一的兒子,自己是得護著自己兒子,可哥哥那兒?太後沉思了一會,然後傲然而視:“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如有泄漏者,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