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縱橫眼明手快，猛地揭開零兒臉上麵具，把零兒的臉掀得疼痛，但零兒顧不得臉上五彩麵粘，她奔出房間，撥開看舞台熱鬧的擁擠人群，跑到碧兒身後，拽住碧兒叫道：
“碧兒姐姐，你怎麼出來了？你病了，回去休息吧！哎，碧兒，你要去往何處？”
碧兒緩慢回過頭來，看著零兒，抓住零兒雙手焦急地對零兒說：
“零兒，聽話，回去吧！到旁邊的小屋去！再不要到這沁園春來。”
零兒傻傻地問：“姐姐怎麼啦？”
蘇幕遮走了過來，對零兒耳語了幾句，零兒頓時覺得頭腦發暈，撕心裂肺，“不不不，碧兒姐姐，是零兒闖的禍，讓零兒收拾，你還病著，好好休息，讓零兒去。”
“磨蹭什麼呢碧兒？讓大人在轎內好等，還不快去。”
水調歌頭壓低了嗓子一邊衝著碧兒叫著著，一邊對彩轎上的人點陪笑著。
碧兒並未上妝，一臉病容，如瀑長發披撒後背，新的粉色襦裙刺繡精美，卻並未顯出一點神氣，她強打精神抬起頭，眼裏平淡，未見一絲委屈，她把零兒的木樨發夾打開，把零兒的碎發夾緊，溫柔地對零兒說：
“零兒別難過，姐姐總有這麼一天，隻是這一天早來了而已，不是你的錯，你也是為了幫姐姐，隻是現在你還是回小屋去吧！姐姐要走了。”
說完毅然決然向門外走去，零兒想攔住碧兒，卻被逐流、逐星攔住，零兒隻能無奈地跑到水調歌頭麵前，衝著對水調歌頭磕頭求情道：
“媽媽，您弄錯了，台上舞蹈之人不是碧兒，碧兒病了多時，上不了台，是零兒替得碧兒，讓零兒去侍候府尹大人吧！”
水調歌頭看了一圈，見賓客聚集而來，惱怒道：
“胡說八道，什麼府尹大人？無忌、莫言，把謝零兒拖進房間去。”水調歌頭被零兒一攪，欣喜的心情瞬間變得沮喪。
無忌、莫言拖過零兒，零兒反身哭泣大叫：“碧兒，不要去，碧兒，不要呀……”
怎麼也衝撞不開無忌、莫言的大手，扭著身子看著碧兒一搖一晃地走向門口的轎攆。
看轎子騰空而起，零兒隻覺心內如千刀萬剮，全身顫抖，再也叫不出一聲……
萬裏縱橫從莫言手上接過零兒，想緊緊地抱過零兒，無忌用懷疑地眼光看著萬裏縱橫，萬裏縱橫向莫言扔來一錠銀子，莫言拽過無忌，無忌無奈地撒了手，用戒備的眼光看向萬裏縱橫：
“你欲帶她去往何處？她還太小，還不能侍候你。”
萬裏縱橫點點頭說道：“沒事，你們給我找個安靜的房間，我帶她到房間裏冷靜冷靜。”
萬裏縱橫牽著零兒的手走進一房間，零兒如幽靈般被他牽引著，目光呆滯，如霜打一般。
萬裏縱橫心疼地看著眼前曾經如雲霞般燦爛，而今如冬草般蕭瑟之人……
萬裏縱橫把零兒安置在一座椅上，用手拍打著零兒的小臉想把零兒叫醒：
“零兒……零兒……你醒醒，零兒……咱們離開這兒吧！我把你贖了，咱和碧兒一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