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問：“那李文寄被訂為何罪？朝庭竟然如此苛刻？怎麼皇帝一上台就把他哢嚓了呢？”
“苛刻？新帝剛剛登基，外有強敵環伺，內有暴亂叢生，所謂政猛人畏，如火烈人知趨避；政寬則發慢，水柔而易狎玩，反多溺死。說到底就是朝庭殺雞儆猴！訂為何罪？李文寄貪贓枉法，貪了多少兩銀子呀！”
一人笑道：“原本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哪有當官不貪的？”
“朝庭此舉，民眾倒是歡迎，隻是論貪，還是於相爺貪得最多，怎不從自身查起？”
“我還聽說了，那李文寄在外麵還養了幾個小女人，每月都是大筆銀票傳遞，開銷大得很呀！”
“嗬嗬，現在的官呀？都是個piao客，誰不愛花枝招展的小妞？你不愛？”
說話這人伸出手指亂指著。
“哈哈，我們都愛！愛死了！所謂佳人褲下死，做鬼都風流。”
零兒一聽，嘴角溢滿了笑意，心中一陣鬆快，“泰北府—李文寄—貪髒枉法—死了……嗬嗬，真是個傳奇，沒想到這麼快他就死了……”
零兒都要笑出聲來。
隻聽“咣當”一聲，零兒轉過頭去，看見在一旁服侍客人端著茶水的碧兒身體轉了幾圈，歪歪斜斜，用力想撐住，沒有撐得住，摔倒在地，暈了過去，茶水全傾倒在自己身上，“咣當”一聲，碎片一地。
零兒飛奔了過去用自己的粗布大袖幫碧兒擦著茶水：
“碧兒，碧兒，你聽到了是不是？你是太高興了是不是？你聽到這個消息太激動了是不是？老天爺呀！這是現世報，報得也太快了吧！”
零兒晃動著碧兒的身體，天仙子、踏莎行也從台上飛奔下來幫忙，掐人中的掐人中，揉xiong口的揉xiong口，好一會兒，碧兒才緩緩轉醒，臉上哀慟痛苦，淚珠滾滾而下……
水調歌頭今天臉色原本就不太好，仿佛一夜無眠，見此情景，一時大怒，可當著滿屋客人的麵不好發作，隻向天仙子、踏莎行打著手勢，天仙子、踏莎行回到台上，用清脆的聲音甜甜地說道：
“下麵由奴家幾人給各位爺帶來一支新舞，望爺們喜歡！”
新舞開始，仨人衣裙同色共偕、飄然如仙。
水調歌頭悄聲招呼莫言、無忌，指著碧兒厭惡地說：
“別再讓她在這兒丟人現眼了，把她抬到房間去吧！”
零兒心想著水調歌頭的小氣，碧兒已經成了這樣，水調歌頭說話怎地如此惡毒，正要站起理論一番，碧兒緊緊地拽住零兒的手，輕輕搖頭，欲言又止，欲說還休，兩眼淚汪汪地看著零兒叫著：
“零兒……”
零兒沒要這些護衛的攙扶，自己扶起碧兒，緩緩地向後麵房間走去，零兒叮囑著：
“姐姐慢點……姐姐你到底何處不舒服？怎的突然暈倒了呢？”
碧兒的身子默默地搭在零兒肩上，半晌才細細地叫了聲：
“零兒，李家真的全完了嗎？零兒，是不是我聽錯了，李家真的全家被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