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清清嗓子,開口唱來:
小曲在喉,口卻難開。
豈聽奴家娓娓道來——
奴家本是良山府慶舒縣楊莊人氏
閨名喚作楊小瑤,
一家五口是農民。
是爹耕娘種樂淘淘。
記得那是個豔陽天,
春風十裏,春耕育苗,
我爹爹兒憨,
我娘親兒俏,
我弟弟在田裏洗著澡。
我在田梗追蝶來回地跑。
那天陽光正正的好。
鳥兒雀兒歡聲叫。
爹爹摘下花一朵,
拉著娘親臨水照,
娘親爹爹相視著笑,
卻不料……
卻不料……
全場食客皆舉箸注目小瑤,同聲問詢:“卻不料怎麼啦?”
卻不料來了一群官家把地占,
看我娘親姿色嬌,
把我娘親緊緊抱,
爹爹上前來理論,
胸口卻被紮上刀,
弟弟嚇得哇哇叫,
又把弟弟空中拋……
小瑤已經唱不下去,停頓著,滿臉淚水,爹娘離世之苦、不能報仇之憤、世態炎涼之悲、萬事滄桑之淚讓小瑤痛不欲生。
這時零兒給小瑤送去一杯水,小瑤飲後感激地對零兒點點頭,哽咽聲方才好點。
娘親當晚就進了洞房,
卻聽說血淚濺當場。
從此不能再見親人的麵,
全家生死路上分了場。
我爹娘親弟難道就這樣慘死了?
小瑤我心內似火燒,
眾位大爺如若能把小瑤冤兒報,
小瑤我當牛作馬,為奴為婢,
用身體把恩人的恩情報!
“瑤瑤?此、此、此話當真?我能替你報、報、報仇,今晚你就過來陪大爺吧!”
醉酒官爺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又向小瑤走來,結結巴巴接著話茬。
一口米湯噴射而出,謝零兒惡心地看著官爺的手又朝小瑤扒去。
“隻是你們家的仇人姓啥名誰?怎麼能這麼狠毒?”眾人又問。
“他就是玉關城中孫大戶……”小瑤臉如雨打梨花,淒幽慘切。
“哎呀!是孫大戶呀!他和我姑姑家一個地的,那姑娘你可小心啦!我聽說孫大戶到處派人打聽著姑娘的下落,放言說找到姑娘要那個什麼……”
零兒用手比劃著,粗著嗓音,裝作男孩:“孫大戶家宮裏有人,好象有個表姐,還是個娘娘。”
“什麼?娘娘?”醉酒官爺慌亂地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謝零兒不顧碧兒阻止,站起身來,想替小瑤解圍,卻不料小瑤一聽此話如霜打碧草,神情更加蕭瑟落寞。
謝零兒半真半假,話音未落,眾人卻都沉默了下來,再也沒有一絲響聲。
謝零兒歎息一聲,內心波瀾起伏,零丁洋裏歎零丁,相似的命運,相似的家庭,雖同命相憐,隻能默默同情,幫不了,搭不上,隻能想著辦法替小瑤解決眼麵前這‘辣手催花’的主。
青年男子扶著小瑤爺爺和小瑤回客棧休息,零兒、碧兒和車夫爺爺也想回客棧,到了客棧大門口,零兒舉頭望著客棧門廊上幾個大字,零兒好奇,在如此荒涼之地,這個客棧竟然有如此雅的大名——幽篁裏客棧。
“獨坐幽篁裏,彈琴複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零兒看了周圍,卻見翠竹合抱,碧綠欲滴,圍住客棧,風吹而過,如聽江濤。真讓人有“獨坐幽篁裏”的感覺,的確是雅致之地,讓人留連望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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