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香煙向上飄蕩，被掛在洞壁上房的亮白油燈照的清晰可見。
蘇重閉目盤膝，坐在木榻左側，右手搭在矮幾上。
一條黑皮白環的蛇正咬住他的手掌，身子耷拉著下垂，尾巴觸及軟榻涼席。
蛇頭兩側肌肉翕動，機械的往蘇重手掌內注入毒液。尾巴偶爾抽兩下涼席，渾身透著一股百無聊賴。
好半晌，蘇重睜開眼，雙眼銳利，好似透出一股無形光芒。
伸手彈了彈九環蛇腦袋，對方立馬興奮起來。鬆開嘴，嗖的一聲就躥向木榻不遠處。
那裏有一株剛好成熟的新鮮墨玉芝。咬住翻滾吞咽一條龍。兩口就把一株巴掌大墨玉芝吞吃幹淨。
然後尾巴一甩，啪的一下就憑空消失不見。
蘇重盯著九環蛇消失的地方皺眉苦思，好半晌才歎一口氣：“終究有些癡心妄想。”
他連續半年觀測，始終不明白九環蛇為什麼憑空消失。
就好似在他身邊，有一處完全不同的空間。九環蛇能任意在兩界之間來回穿梭。
至於剛才那條蛇，那已經是老熟蛇了。
蘇重前前後後抓了它百多次，早混熟了。
“也是條貪吃蛇，為了墨玉芝屢被抓不改。”蘇重響起這半年來鬥智鬥勇就有點想笑。
開始幾次還好，後來一看到蘇重就跑。
嚐試拿墨玉芝喂了兩次，一人一蛇就默契的達成了交易。
一枚墨玉芝咬一次。
……
李諾熟門熟路來到龍爪洞。
看到一株隻剩傘柄的墨玉芝，練皮一抽抽，心疼！
多好的墨玉芝啊，拿去喂蛇，浪費！
“有事？”蘇重轉頭看去。
自從和九環蛇達成交易，蘇重就近乎住在龍爪洞。
不然也不會又是木榻又是香爐，全是為了住的舒適，他自己折騰的。
李諾趕緊低頭。不知從何時起，他感覺蘇重的眼睛變了，眼神和針一樣能紮人。
最近越發明顯，看一眼就感覺眼睛像是進了沙子，讓他絲毫不敢對視。
“左爺，南山堂的船來啦。”李諾道。
“唐小胖一如既往的靠譜。”蘇重眼睛一亮。
臨江鎮偏僻閉塞，他需要一些特殊藥材，隻能靠唐家運進來。
“可以著手煉製黑水丹了。”因九環蛇出現兒擱置的煉丹計劃，不得不重啟。
半年過去，他的氣血又開始不夠了。
元神增長速度遠超消耗，眼睛都開始放光！
“左爺，您看，咱們能不能把分洞裏的墨玉芝也搬過來？”李諾遲疑半天，小心翼翼問道。
蘇重回過神，調侃道：“不怕墨玉芝減產？”
李諾作揖訕笑：“是小的目光短淺。哪想左爺有通天本事，竟能加快墨玉芝生長！”
蘇重笑而不語。他哪有那本事，有本事的是九環蛇。
據觀察，九環蛇出現次數越多，墨玉芝長的越好。
似乎從未知空間帶來某種特殊氣息，助長了墨玉芝。
半年內，主洞內墨玉芝產量，增加了三成！這還要扣除他每天拿來喂蛇的消耗。
要是把分洞內即將成熟的墨玉芝搬過來，產量還能再增。
蘇重點頭道：“不行”
李諾愕然抬頭，雙目對視，眼淚嘩啦啦就流下來。
蘇重：“……”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