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就認定這三個人都是我殺的呢?”林玉潔收斂了笑容,冷冷的問。
“難道不是麼?”郭噯反問。
“看來你也沒有那麼傻嘛!”林玉潔突然又笑了,道:“你說的對,的確是我殺的!”
“姐姐!”安然一下子就驚著站了起來,驚愕的看著林玉潔。
林玉潔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走了過來,用手親親的扶著安然坐下,安撫她說:“安然,一切都應該有個了斷了。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不是?”
“郭警官聽了我的回答,可還滿意?”林玉潔用手輕輕拍了拍安然的手,問坐在一角的郭噯。
“滿意?哪裏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我隻是不明白。”郭噯亦有些動了氣。
“有什麼不明白的?郭警官就直說吧?隻要是我想說的我一定會回答的。”林玉潔早已從安然身邊離開,坐在自己先前坐的位置上,冷冷的說。
“我是不明白。就算是那三個人對不起你死去的妹妹,對不起你。可是到底他們當時還很小,還不懂事,對於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行也許也並不是有意的啊!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肯原諒他們,還是不肯放過他們?說到底,他們到底也隻是還沒有長大的孩子呀?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他們呢?”郭噯坐在位置上,聲音沉得能夠滴下水。
這一次,還沒有等到林玉潔的反擊,坐在一側不言不語的安然便氣憤的站了起來,道:“你說的那麼簡單,是因為不是你親自經曆的事情。你就憑著從他人口裏聽來的故事就憑空責怪姐姐,你覺得你這樣是明察秋毫的人應該做的事情麼?還有,你沒有與那三人又過深的交往,有怎知他們都是不懂事的小孩?另外,你怎麼就這麼肯定他們死的時候就是十八歲呢?難道你就沒有絲毫的懷疑麼,怎麼會這麼巧呢,三人都是十八歲?”
郭噯的心裏一下子又沉了許多,難道就連這年齡之中亦然有什麼內幕麼?看到安然那張透著薄怒的臉,郭噯心裏的答案已經毫無疑問的明晰了。
“我知道郭警官辦案心急,對於那些死在你麵前的人難免有些哀憫之心。可是郭警官到底是局外之人,怎麼能夠體諒局中之人的苦楚呢?他們三人縱然有千般萬般可原諒之處,可又怎敵得過我失去親妹的痛苦?你以為我不想原諒,我心底裏每一天都向著我妹妹的靈位禱告,想要讓她原諒那些人,也讓我去原諒那些人。可是心裏的苦楚哪裏是禱告就能減輕的呢?”林玉潔那犀利的眼光突然透出了濃濃的哀傷,讓郭噯都有些看癡了。
“可即便是如此,你也不必采取這麼極端的方式呀!你難道就不能選些其他的方式來懲罰他們呀!”郭噯痛惜的說。
“那郭警官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呢?找人把他們打殘?還是說報警讓你們警察來處理呢?”林玉潔慘淡的笑容裏滿是譏諷。
“郭警官也許在心裏覺得我是狠毒之人,怎麼能夠下得去狠手去殺害那麼幾個鮮活的人呢?畢竟在你們的眼裏那畢竟是三條活生生的命,可惜在我的眼中他們就隻能是殺我妹妹的凶手而已。我不是個宅心仁厚的人,也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這麼多年過去,我心中的仇恨絲毫未減,反而更加的厚重。我不能像無事一般的原諒他們幾人,也沒有那個耐心等待上天或者法律去懲罰他們。所以我隻能采取我認為對的手段去做我認為對的事情。郭警官,我說的可夠明白?”林玉潔說完,自顧自的喝了她杯子裏剩下的半杯涼水。
“明白,徹底的明白。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說出真相呢?畢竟我什麼證據也沒有掌握。”郭噯有些遺憾亦有些不解的問。
“有句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我再怎麼精心謀劃的局最後也一定會被你們所察覺的。另外又有一句話叫‘報仇而不讓天下人知就算不得是報仇’,我雖然愚鈍不堪,但是自己的內心裏還是很明白的,我想做的事情不必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但也不能不讓人知道,不是?所以我先告訴你,反正你也沒有實在的證據可以抓捕我。讓你聽著當個故事聽聽也是不錯的!”說完後,林玉潔突然就笑了。
郭噯在臨走前突然轉過身來,說:“我希望你能夠自首,而不是等到我來抓捕你的那一天。”
可惜林玉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並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