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我看到拿著婚紗進試衣間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女孩子的時候。我心裏緊繃著的弦居然一下子就放輕鬆了,竟然有了一絲絲甜甜的如蜂蜜一般的東西溢出心底。
我想我是徹底的瘋了。
我仔細的盯著她,看到她依在別的男人的懷中散發著淡淡的幸福。我將目光從那刺眼的場景中轉移,又回想起她那可疑的充滿狡詐意味的“姐姐”,林玉潔。那個女人,有著比鷹還要銳利的眼睛,卻可以將那雙眼睛同時偽裝成狐狸的狡猾和狐媚,但同時又可以偽裝成白蘭一般純淨和幹淨。但是她的心呢?應該是一個黑洞吧,深的不見底,也沒有盡頭。但是卻可以吸引一切的需要的不需要的幹淨的肮髒的所有的東西。
那是另外的一種女人啊!我想我的直覺應該沒有錯,林玉潔絕對有問題,那麼安然呢?她和這整個的事件又有什麼關係呢?她知不知道著所有的整個計劃呢?我不敢往下繼續想了。
等我在轉眼朝店裏望去的時候,我看見了另外一個女孩子穿著潔白的婚紗,微微笑著。安然也在笑,是那種淡淡的令人心安的笑容。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清她臉上的任何一個微小變化。
我想我對她不夠實誠,而她對我也沒有那麼誠實,所以我們之間才會一直隔著淡淡的隔膜。我在想我為什麼會對她帶有一些防備呢?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隻是覺得她還蠻可愛的,是一個貼心的小妹妹。但是當第二次見麵,並好心的幫助她,卻遭到她毫不客氣的猜測,而那猜測還有百分之八十是真實的時候,我就開始對她無法展開自己的真心了吧!
其實我就像是一隻膽小的刺蝟一樣,在沒有危險的時候就將自己的刺都好好的隱藏起來,裝作是純真善良不會害人的小動物,但是一旦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危險或者是危險的征兆,就會豎起滿身的尖刺阻止別人靠近自己。所以我活該一直活得孤單。
難道小時候的傷口就不會自動的愈合嗎?難道就隻能讓它潰爛掉嗎?我的確是這麼做的啊,在惡心別人的同時也惡心了自己。但事實確是別人說的都是真相,而我卻一直在揭開別人的真相,而隱藏自己的真相。也許就是因為膽小吧,才會害怕別人揭開自己的麵紗,看清自己的人格,看透自己的人生。
那個會看透我的人,會是對麵那個穿著白色婚紗,有些不好意思的女人嗎?安然。
等她換了衣服,被她的男人抱住的那一刻,我發出了手機裏的短信。安然,我是真的希望你幸福。我在心裏這麼祝福著。
在開車離開的那一刻,我看見她朝我這邊望過來。還是那雙清亮的沒有一絲一毫表情的眼睛。看著她的樣子,我笑了,我想這一生她都會用這種眼神看我了吧!
其實,這樣子也好!
在開車回家的那一刻,看到地上雜亂的扔的到處都是的紙張,我突然就心平氣和了。我靜靜的將散亂的紙張一張一張整理好,然後用笤帚將破碎的咖啡杯收拾好了。
看著潔淨的一塵不染的屋子,看著空蕩蕩的沒有什麼裝飾的屋子,我突然覺得自己挺失敗的。尤其是在想起那個女孩子穿著婚紗的樣子,更是加深了這種感覺。
仔細想了想,似乎也就隻有工作能給我力量了。也隻有在破案的時候我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所以說,我現在存在就是為了找尋每一樁疑案的真相了吧!
想完後,我依舊坐在了工作椅上,打開了電腦,開始再次的去確認周鵬案件有關的視頻。雖然已經看了無數遍了,但是我還是沒有放棄,想要從中找出哪怕一點點的不對勁。
當時我就覺得我這次的觀看一定不會有什麼收獲。而等到午夜三點的時候,我揉著早已酸漲( ̄︶ ̄)↗不已的眼睛,扭著已經僵硬的腰板,動著早已凝固的脖子時,我什麼新的東西也沒有發現,證明了我當時的預感。
看著依舊亮如白晝的北京城,我不知道在這樣的時刻還有多少人還在默默的奮鬥著,在朝著自己的夢想前進著。但是有夢想的日子總是美好的,奮鬥的日子也總是蠻好的。這樣的北京城也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