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一切,香菱再怎麼遲鈍再怎麼不長心,也不可能沒有察覺。尤其讓她心裏恨上秦氏的是她今日明明可以不去的,但秦氏缺不放過她,點名讓她去看胡氏被活生生打死……
秦氏臉色冷冽的看她一眼,對不長記性的她真的沒有了半點期望,而後轉向雪晴,輕聲道:“姑娘,你身體還沒養好,這些糟心的事情能別問就別問了!”
“奶娘,你不說我心裏沒底反而不踏實。”雪晴笑笑,道:“至少我得知道胡氏到底隻是想給我一個教訓,讓我以後別再惹她主子不快還是想要一勞永逸,除了我這個人。她的態度就是我那位大姐姐的態度,沒有大姐姐的授意,胡氏絕對沒這麼大的膽子。”
秦氏歎了一口氣,狠狠地瞪了香菱一眼,毫不客氣的將她攆了出去,而後才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雪晴聽。末了,帶了些疑惑的道:“大爺今日這般處置到真的很出人意料,胡氏的嘴巴硬得很,無論怎麼問,都咬死了她給桂枝的就隻是巴豆。奴婢還以為這一次她頂多隻是受點兒皮肉之苦,哪知道大爺會這般雷厲風行。”
說實話,胡氏落到如此下場,秦氏真的隻覺得大快人心——從桂枝的口中知道是胡氏拿了把柄威逼她的時候,秦氏真是把胡氏生撕了的心都有,所以,聽到鍾熠的處置之時,她心裏真的是暢快極了。隻是,鍾熠這次一反常態的處理方式,卻還是讓她心裏充滿了疑惑和擔心。
“沒什麼好意外的,這一次胡氏要害的雖然隻是我,但站出來的卻不僅僅是爹娘,還有三叔,大伯這一次若不能做到秉公處理的話,與他離心的就不僅僅是爹爹了。”雪晴淡淡一笑,道:“尤其讓人感到心裏不安的是她不是親自下的藥,而是將要交給了得你我信任的桂枝……我們院子裏有桂枝,旁的院子裏就能有桂花、桂子……這一次是我,下一次就能是別的妹妹。我運氣好,有個能識藥辯藥的忠心丫鬟,別個妹妹呢?”
秦氏點點頭,道:“桂枝也說到這個,她說她是被香茗聯合胡氏設了套才被她們捏了把柄的,當著老爺夫人的麵也這麼說,還說像她一樣的在哪個院子都不缺。”
“就衝著這一點,大伯就不能輕饒了胡氏!”雪晴冷笑一聲,道:“當然,如果胡氏是祖母身邊的或者是一直侍候大伯的,大伯或許還會手下留情,重罰一頓之後留她一條性命。可惜的是她隻是大伯母從娘家帶過來的,對大姐姐和大伯母來說,她是有些分量的,但是對大伯來說卻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下人。這樣的一個下人,犯了不能犯的忌諱,你說大伯會怎麼選擇?”
秦氏點點頭,而後又皺眉道:“被姑娘這麼一說,奴婢怎麼覺得胡氏謀害姑娘這件事情無論成或不成,最後都隻有死路一條!”
“可不就是死路一條!”雪晴點點頭,微微一笑,道:“奶娘,我怎麼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呢?”
“有趣?”秦氏一臉疑惑的看著雪晴,顯然想不通雪晴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