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後,商州,求如之山。
古書《山海經》曾載有一座山叫單狐之山,是北山經首曰,再走二百裏,有一座求如之山,山上有許多銅,卻無一株草木。而此求如之山,雖然也地處北界,卻絕非書上所載之山,這座山上草木繁蔭,高大的樹木似乎要直上雲霄,山四周的地方隻能見些許的陽光,大都都被繁茂的樹葉遮蔽,凡上得山來就很難下的去,左右隻能看到無數重複的樹木,看不見一條清晰的道路,此山四周是各樣樹木,可是山頂那一左右卻是極少長樹木,隻有一兩棵比較碩大繁茂,其餘的都很娟秀,而這正好適合建屋居住。
此山的主人便是在這裏修建了許多房屋,山原本靈物,本無主人,春長秋收,過著自己的自然之道,因為處於兩州邊界也無正式的管轄,平時也少有人來到,也沒有知道這座山叫什麼,隻是十年前一個身穿灰色長袍,腰間係著一根青綠色長笛,肩上背著一個藍色包袱的年輕人來到這裏,不知道為什麼,竟在這山腳下,駐了三天三夜,在一個有些許霧雨的早晨,赤手爬上山頂,從此後便在山上建了許多居舍,並為此山取名求如之山,一年後,便陸續有許多人家將自己的孩子送往山上,拜這年輕人為師,這人叫華顏,對於他的過往,來自何處,為何而來,都眾說紛紜,沒有確切的定論,但來拜訪的人都說他本事很大,武功很高。
“師妹,老是能輕易就找到你。看來我特別了解你。”說話的人有一對很濃的眉毛,長得有幾分異域的風味,他遠遠看到坐在河邊石頭上的女孩,就飛快的跑過來,一縱直接也坐在了另一塊石上,對拿著木枝打水玩的女孩說道。
“陸師兄啊,我從不另去別處,你當然容易找到我。”女孩道。
“等等,你為什麼知道是陸某啊,莫非師妹也是心有靈犀的萬分關注師兄我。”這個男子叫陸波,是欽州太守的兒子,少時多疾,所以陸太守將他送上山來,養身也學武強身,他一看自己過來,師妹眼皮都沒抬,繼續打著她的水,怎麼就知道是自己,遂好奇的問道。
“額?你不是說話了嘛。”女孩歎氣。
“我的聲音有這麼特別嗎?這麼多師兄弟,證明師妹還是格外關注我的。”聽聞這個回答,男子笑了起來,大大的眼睛卻彎得很好看,此時再看,會發現他的長相很討喜,總給人專注認真卻可愛的感覺。
“你最近是怎麼了,師傅也說過你多次,練功的時候,老是走神,無精打采的樣子,晚間還老喜歡跑來這裏閑坐著,也不跟我們鬧了,不是你的性子啊。給師兄說說怎麼了?莫不是女子十四,情竇初開?嘿嘿。”陸波越看女孩越不對勁,他是早她二年上山的,她來那會,很是惹眼,漂亮到是其次,隻要是那大氣靈氣的性子,一點也怯生,也不如其他姑娘似的忸怩,忌諱著男女之別,她小小的年齡卻很睿智的樣子,和其他的師兄弟處得很好,自己因為身體原因,那時很少跟他們鬧騰,但每次相見時總能看到她甜甜燦爛的笑容,也算那段多疾陰霾中的慰籍呢,這幾年自己的身體也已經好多差不多,本就不悶的性子,如今更加開朗,其他師兄弟都嫌自己羅嗦多話了,總喜歡關注別人的閑事,但是還是多關注於眼前這位師妹。尤其是這山上的另一個師妹,林晚清,她便多對自己似乎就很有意見,總喜歡吟著那句:“巧言令色,登徒子之徒。”而後側目,總不喜歡多看自己,不過對此,陸波並不以為然,她的小姐脾氣人盡皆知,她能有不討厭的人那自己還奇怪,不過不回話也記著的原因,並未這個,總覺得林晚清像極一個滿身戒備的小貓,戰栗著豎倒刺,和她爭論一直不忍心也沒必要。
“哎,哎,好無聊哦,下不了山,每天都是一樣的麵孔,一樣的功課,一樣的河,一樣的魚,太無趣了,我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女孩好不避諱的直接說出心中的鬱悶,這是她的性格,陸波也很習慣,並且就喜歡這裏,輕鬆舒坦。
“瞎說什麼死,你還是剛長的小嫩芽,初生的太陽,一切都是剛開始的模樣,連死字還早呢,不過你那點心思,不說也猜個十七八九,這如今你說了,倒是確定的我的猜測,不過不用急,山人自有妙計,老衲靈丹妙藥,你就算死了,我也救活,要不要?”聽罷女孩的話,男子得意的摸了摸腮,笑說道。
“什麼靈丹,什麼妙計,快說,快說。”這才是重點嘛,這時候才覺得陸波的聲音真是妙極啦,女孩一聽這話,頓時雷擊般的扔掉木枝,轉身跳了起來,這時看清了女孩,她的眉很淡,眉型卻十分的好看,柳月姿態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見得這麼好看,因為眉的淡,更襯得一雙眼珠黑得出奇,她的眼睛並不十分大大,卻堪比桃花瓣,清澈,卻總透著一股天然的靈氣,有銀鈴被風吹動的感覺,穿一身淡綠色,發髻上兩條飄帶,還帶一朵金花,整個人在碧波倒映,晚風吹拂下,卻有一股凜然的氣勢,美豔高貴卻一點也不耀眼,奪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