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信的內容,當然是雲瑤深思熟慮過的,既能解釋映泉神神秘秘的行為舉止,又能哄太後和宜王開心,雖然很不好辦,但是卻難不倒雲瑤。
因為宜王沈澈下個月生辰,所以信上寫的都是映泉讓老家的親人幫著搜尋一些東西,悄悄送到宮裏來,好讓映泉為宜王賀壽,給宜王一個驚喜。
既然是生辰驚喜,那不想讓宜王和其他人知道,就是正常的,否則還算什麼驚喜呢?這樣就能解釋映泉為什麼半夜飛鴿傳書,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了。而驚喜本身,就是對宜王最大的討好。
宜王是一國君王,身份地位都十分尊貴,世界上很少有他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但是宮裏女人多,人心也最為薄涼,映泉的一顆真心就顯得彌足珍貴。因為她費盡心思,隻是想給沈澈好好過個生辰而已。
所以宜王哈哈大笑,而太後看到上麵的內容,也必定會覺得陸映泉這個姑娘心思細膩,尤其是對宜王用心良苦,情真意切。太後是一心為宜王考慮的,有個人肯對宜王這麼用心這麼好,那她還有什麼理由揪著不放呢?
這一切,都在雲瑤的算計之中,包括所有人的反應。
眾人很快散去了,沈澈陪著映泉早就進了玲瓏閣,太後也已經離開,但是雲瑤走在最後,她在進入玲瓏閣的最後一刻,轉身回頭,卻正好看到了不遠處同樣看過來的目光。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又互相錯開,誰也不知道她們彼此的眼神中透露著什麼,這樣子,就像是不經意之間回頭看了一眼而已。
三更已過,沒出什麼大事,宮裏的人也都各自回去睡下了。妃嬪們在心中暗歎陸映泉狡猾至極,明明好好地一個抓細作的機會,就這麼被她給逃脫了。
沈澈擁著陸映泉一夜纏綿,那窸窸窣窣的聲音,配上女子婉轉的嬌吟,羞紅了玲瓏閣宮人的臉。
雲瑤卻再也睡不著了,她腦海中一直想著跟她對視的那個人,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會是她。
鎖春台中,薑太後在宮人的伺候下再次歇著了,因為出去的急,連披風都沒穿,所以這會子覺得身上一陣寒涼,捂在被子裏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
雖說已經是五月的天氣,但是深夜的風還是有些紮人的。
沒過多久,無雙善後了玲瓏閣的事情,將那封信重新送了出去,然後就回來了。她進入內殿的時候,太後還沒睡。
“事情都辦妥當了?”薑太後躺在床上,平靜的問著。
“回太後,已經辦妥了,信送出去了。”無雙回稟著,“玲瓏閣那邊還要繼續監視嗎?”
“你說,這會不會是陸映泉的欲蓋彌彰之計?”太後思忖了片刻,幽幽的問著,“她早就知道哀家懷疑她,所以故意用了這一招來對付哀家,打消哀家的疑心,想讓哀家把人都撤走,然後她才好把真正的信送出去。”
“太後思慮並非沒有道理,但太後和殿下之間的賭約還在,太後答應過殿下,若是找不到陸美人是細作的證據,以後不能再為難她。”無雙說道,“太後疑心陸美人是合理,可也不能不顧念殿下的感受。”
“哀家知道了,明天天一亮,你就把玲瓏閣的那些人撤走,隻留下少部分人繼續監視。”太後說道,“不過切記,要化明為暗,不可被人看出端倪。”
“奴婢明白。”無雙點頭,“夜深了,太後娘娘還是早些休息,奴婢明日會把這些事情都辦妥的。”
無雙辦事,太後向來是放心的,所以她就很安穩的睡著了。
當天亮的時候,無雙便替薑太後踐行與宜王殿下的賭約,將玲瓏閣附近的人都撤走了,但是這也隻是表麵上而已。太後不會因為陸映泉這一次的行為就徹底打消疑慮,隻是有所顧忌罷了。
這一覺,沈澈和陸映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兩人昨夜都是極盡纏綿,淋漓盡致,所以很是疲憊。
玲瓏閣的宮人們早已預備好熱水和午膳,等沈澈和陸映泉起身之後,沐浴完畢,用了午膳,隨後沈澈才離開了玲瓏閣,回光明殿去了。
待沈澈走後,雲瑤叫來阿琛,讓他去準備沈澈的生辰禮物,然後再想辦法冒充映泉老家的人,給送進宮來。畢竟做戲就要做全套,隻有這樣,太後才不會再懷疑。
阿琛轉身離開,去辦事了,雲瑤關上了寢殿的門和窗戶,讓陸映泉趴在床上,用按摩膏給她按摩肌膚,消除身上那些沈澈留下的痕跡,同時也緩解疲勞。
雲瑤的臉紅紅的,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自己和顧清銘在金剛山崖底的時候,他們也曾坦誠相對,可是顧清銘很克製,什麼都做過了,就差最後一步,他終究還是留了她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