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雅聽了陸映泉的話,便轉身,十分有條不紊地指揮起來,所有的宮女都有自己的任務,很快就忙活起來。
沒有人去管雲瑤和陸映泉,她們樂的自在,默默地洗自己份內的衣裳,洗好之後擰幹然後掛起來。
一直到日落西山,臨近傍晚的時候,兩人才將這兩大盆衣裳全部洗幹淨,而與此同時,靜雅她們那邊也在此時完工。
看著院子裏的架子上滿滿當當地掛著那些花紅柳綠顏色各異的衣裳,一件件幹幹淨淨的,大家心裏都鬆了一口氣,互相對視一眼,竟然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雲瑤說得對,相安無事好好當差的感覺真的很好,都是三等宮女,誰也沒有比誰高貴,何必相互為難。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可雲瑤依然能看出來,眼前的危機,總算是暫時化解了。
回去的途中,陸映泉顯得十分高興,她看著雲瑤,說了一句她憋了很久的話:“雲瑤,我覺得你今天很不一樣,可有氣勢了,連宮裏的娘娘都比不上你!”
“這話可千萬不能亂說,小心隔牆有耳。”雲瑤忙捂著陸映泉的嘴,說道,“今日浣衣局發生的事情,你別對外說一個字,不管是誰都不能說。”
“為什麼?我還想告訴碧水呢,要是她知道,浣衣局的宮女都被你收服了,可不得氣死她。”陸映泉問道。
“咱們的安生日子沒過幾天,難道你又想受災受難?”雲瑤歎息著開口,“就讓碧水以為靜雅她們還在刁難我們好了,這樣她暫時還不會想別的招對付我們。”
“說的也對,還是你想的周到!”陸映泉覺得雲瑤說的甚有道理,便點點頭,應了下來。
晚膳過後,兩人回到房間裏,弄了點幹草自己燒成了草木灰,又縫了兩個布袋子,將草木灰裝進去然後封口,做成兩條月事帶。
有了這次的經驗,雲瑤想著等她有空的時候,也給自己備兩條,這樣小日子到了也不會茫然無措。
洗了一天的衣裳,兩人都有些累了,輪流洗漱過後,便各自躺下睡覺了。
夜色沉寂,雲瑤心中藏了太多的事,睡的並不安穩,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聽見旁邊床上傳來若有似無的呻|吟,乍一聽好像沒有,可仔細聽,卻還是能聽到,正是陸映泉在低聲哭泣。
雲瑤心中一驚,忙起身,摸著放在旁邊的火柴,點燃了蠟燭,拿著燭火朝著陸映泉的床邊走去。
“映泉,你怎麼了?”雲瑤推了推映泉,擔心地問著。
陸映泉聽到雲瑤的聲音,顫抖著翻過身,淚眼婆娑地看著雲瑤,口中還死死的咬著被子的一角,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對不起,雲瑤,我吵醒你了……可是我,肚子好痛,是不是被人下毒了?”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陸映泉才放開被子,低聲說著。
雲瑤的心中有一瞬間的震撼,她沒有想到,陸映泉肚子疼成這樣,可為了怕吵醒她,居然咬著被子強忍著哭聲,逼著自己一點兒聲音都不發出來。
若不是因為她實在淺眠,一點異樣的聲音也讓她轉醒,映泉隻怕是要疼上一整夜了。
“手給我,讓我先給你看看。”雲瑤說著,便將陸映泉的手從被子裏拿出來,然後為她把脈。
屋子裏很靜,靜的幾乎隻能聽見兩個人的心跳聲,過了一會兒之後,雲瑤的表情才放鬆下來,笑著對映泉說道:
“你不是被人下毒了,隻是小日子到了,經血稍微有些淤積,正常腹痛而已。我猜是因為跟你今天洗了一整天衣裳有關,我娘說,小日子在的時候,盡量不要沾涼水,可你今天洗衣裳都是用涼水,對這個也會有影響。”
“那……我會死嗎?”陸映泉總覺得疼痛難忍,一直擔心。
“不會,隻是你第一次來就沒好好調養著,日後怕是要落下病根了,以後每次來小日子,可能都會疼痛一番。”雲瑤說道,“不過這也並非沒有辦法醫治,若我手裏頭有藥材,我就能給你治,隻可惜……”
“藥材?我能找胡醫正弄來呀!”陸映泉像是想起了什麼,然後說道,“雲瑤,這疼的實在太難受了,你需要什麼藥材,能不能寫下來,我找胡醫正幫忙弄來?”
“原本不想你跟胡醫正有過多聯係,可如今也沒有辦法了。”雲瑤說道,“也罷,明日我寫下來你交給他吧。不過,今天我先幫你推拿一下穴位,這樣可以緩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