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嬤嬤和陸映泉取了清水和烈酒回來,便將這兩樣東西遞到雲瑤的手上,讓她幫著小柔處理臉上的傷。
“胡嬤嬤,把詩韻帶下去。”青姑姑對胡嬤嬤吩咐著,然後轉頭問雲瑤,“小柔臉上的傷,多久可恢複?”
“回姑姑的話,小柔雖然受傷的時間較短,但腐蝕嚴重,我現在也隻能處理個大概。若要徹底恢複,還需另行求醫問藥,日日細心護理,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年五載,或許可痊愈。”雲瑤處理好了小柔臉上的傷之後,便躬身回答著。
“我知道了。”青姑姑歎了口氣,朝著外麵朗聲開口,“來人呐,把小柔帶出去。”
此話一出,雲瑤便知道,小柔是徹底沒機會了。
離最後的比試隻有月餘,可小柔的臉卻毀成這個樣子,總不能留著小柔,衝撞了宮裏的主子們。
外麵進來的兩個婆子,不等小柔開口求情,便將小柔帶了出去,留下一陣淒慘的叫聲,在天空中回響,訴說著她的不甘。
那一瞬間,雲瑤的眼神中充滿了悲憫,透著深深的無奈。
她似乎透過在儲秀宮這半個月的日子,看到了整個寧國後宮的洶湧暗潮,手段和謀略才是製勝之道,而內心深處殘存的善念和人性,卻顯得那麼可笑。
就像小柔和詩韻,若不是信任詩韻,小柔也不會隨便用她送的東西;若非利用了小柔的信任,詩韻也不會成功。
然而不管這件事背後的真相究竟為何,小柔和詩韻的命運,也在這一刻注定,因為這個冰冷的宮廷裏,沒有人會在意兩個宮女的生死。
畢竟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的太多太多。
青姑姑離開,眾人也隨之散去,雲瑤和陸映泉回到房間,關上房門,陷入一片沉寂。
似乎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可陸映泉向來是個藏不住話的性子,忍了許久,實在憋不住,便開口問道:
“青姑姑讓人帶走了詩韻,那麼小柔的臉,是詩韻做的?”
“詩韻不過是個替死鬼罷了。”雲瑤歎了口氣,“麵對小柔的指責,詩韻沒有半句解釋,甚至連求情的話都沒說一句,這說明她心裏早有準備,若東窗事發,她必死無疑。”
“你是說,有人利用詩韻?可這會是誰呢?”陸映泉滿臉疑惑,“這人也太狠毒了,把詩韻和小柔一網打盡,少了兩個競爭者。”
“恐怕對方想要一網打盡的不是小柔和詩韻,而是我們兩個。”雲瑤糾正映泉的話。
“什麼?我們招誰惹誰了?”陸映泉聽了雲瑤的話,一陣憤怒。
“我們招惹的人還不夠多嗎?進入儲秀宮之前,就和香琴結下梁子。進入西苑之後,你我二人大出風頭,就連平日裏的訓練也多番得到胡嬤嬤讚許,這還不夠嗎?”雲瑤說道,“你仔細想想,今天問夏和香琴都說了什麼?”
“我明白了,事情肯定是她們做的,她們要往我們的身上潑髒水,想故技重施陷害我們!”陸映泉仔細回想了問夏和香琴的話,頓時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我這就去找胡嬤嬤說清楚,懲罰那兩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