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曲離殤,一朵花(1 / 2)

五年前。

長安肆虐。荀軻與朝斜還是同門弟子。

在門派的四方閣院內忍受著各種陰謀和壓迫。

如同北方大多數的樹一樣,門派裏的樹都長的很高,妄圖翻躍那高高的城牆一覽外麵的風景。

而此時站在四方高牆之下的少年,正身著一襲紅衣,看著一群鴻雁飛過長空,金黃的樹葉緩緩落下,飄到他的紅衣上,然後落地歸根。久久不語。

這個少年就是朝斜。

絕美的容顏襯著這蕭瑟的秋意,實在如畫。

朝斜緩緩地低下頭來,踩著一地秋季殘留的樹葉,輕輕向前方走去……

他要去的那個地方是整個門派最為陰森恐怖的至寒之地。那裏透不進一點陽光,陰濕的氣息刺骨而絕望,極度的寒冷裏還夾雜著刺鼻的血腥味,地上的含有劇毒的蟲子肆意橫行,等待著食物的死亡。

若不是武功高強心智堅定之人又怎能在這裏待上七七四十九天?

然而此時朝斜卻顯得鎮定自若,所行之處,無一毒蟲上前,仿佛都畏懼他,景仰他,為他讓路。

除此之外,這了無人煙的的地方,此時竟還有一個絕美的少年被懸掛於此,臉上麵無表情,冷若冰霜,竟比這極度的寒冷更加令人畏懼。

柔和的容顏下,卻有在內心的關押著的野獸伺機而動。靈魂的力量更是超越了年齡的限製,強大神聖。

一襲白衣,一麵蒼白。

渾身是傷,卻也無法磨滅那骨子裏的傲氣。

荀軻。

朝斜靜靜地看著他,見他那雪白的皓腕上已有被枷鎖勒出的深深的紅印,右腕上那條已經結疤的傷痕觸目驚心。

往日的回憶曆曆在目。

他不由摸了摸自己右手腕的傷疤,緩緩地開口。“師兄,我來看你了。”

荀軻雙目微閉,不作回答。

朝斜苦笑繼續說道,“我聽說你殺了師叔的徒弟。師叔本就不看好你,怕你坐上掌門一直想著你死,你殺了他的徒弟也算是警告。”

荀軻冷笑一聲,嘴角勾勒出來的弧度絕美而令人畏懼,卻依舊不屑於抬眸看他。

“師兄,這已是第七七四十九天了,若是等到第九九八十一天你就要遭受極刑了……我有辦法幫你出去。”

“師弟。”他已經許久沒有與人說話了,一開口竟沙啞無比,嘴裏竟是濃烈的血腥味。

他有些疲憊了,繼續說道,“師弟,你知道我根本沒有殺任何人。”

朝斜一怔,眸光微變。

荀軻笑了,那笑容的詭譎實在讓人恐懼。他說,“因為真正殺了師叔徒弟的人,是你。對嗎?”

朝斜表情一僵,眼神裏充滿了不可思議。

見他如此不敢相信的樣子,荀軻突然覺得有點可笑,“你大可不必來討好我了,放心,我不會揭發你的。”

“為什麼?”

荀軻沒有說話。

時間一下子凝結了起來。

輕風中細小的微塵都仿佛是來自陰間地獄,森冷之感瞬間便充斥著整個禁閉室,散發著詭異的氣息,直滲人心底深處,令人毛骨悚然。

後來發生了什麼荀軻已經不記得了。不過後來的確是朝斜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