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師兄(2 / 2)

誰可想被摘下頭罩的二人,看清了自己身處何地,神情極為驚悚。一個踉蹌直接趴在了地上。被堵住的嘴裏吚吚啞啞的透著哭腔。

七爺覺得厭煩,雙眼一眯,眼眸裏炙熱的火光仿佛可以吞噬蒼穹,他冷冷地問道,“那麼怕本王嗎?”

下麵的人把二人嘴裏布拿掉後,二人隻顧著求饒“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大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們吧!”

“你們做錯什麼了?”他悠悠地問道,語氣波瀾不驚。

台下二人立馬回應著,不敢懈怠分毫。“不該造大王您的謠……大王您為人正直!絕不會做強搶民女的事!是我們的錯……放過我們吧!我們不敢了……”婦女帶著哭腔,渾身顫抖個不停。

“第幾個了?”

“兩個!今年就兩個!一個不是被您救下來了嗎……還有一個您放我們回去,我們立馬就把她放了!我們都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你們錯哪了?”

七爺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眼眸如汪洋一般深不可測,“山賊不搶人,叫什麼山賊?”

二人渾身一抖,沒明白七爺的意思,不寒而栗。

“大王……”

“賣了這兩個人。”他輕輕地說著,聲音宛若山風一般,清澈而平靜,如同隻是說一句普通的問候語那樣簡單。

有時候好聽的聲音反而是一種罪孽。

把這兩個造我謠的人賣了吧。

他起身離開,不露聲色。而台下的人卻苦苦哀求,哀鳴不斷……

山間的一縷涼風吹來,拂過男子精致俊美的臉,七爺輕輕拉了拉自己的大衣。已是深秋了啊,冬雪就要來了,是該加點衣服了……

與此同時的長安卻下了一場纏綿悱惻的雨。

朝斜忽而被人圍困,鎖住了手腕,一連被擊幾掌都震動了肺腑。

陷入了僵局,脫身不得。

圍困他的十幾個人恐怕都是張三爺的親信,且武功與張三爺不相上下,皆不是等閑之輩。既然是來尋仇的,那必定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知道朝斜厲害,便選擇了偷襲,朝斜難免防備不及,中了奸計。

受了傷以後,朝斜更是無力解開手腕。

胸腔內有千股烈火熊熊燃燒,而肺腑內淤積著的鮮血卻已湧上了咽喉……

虎落平陽之際,對麵忽而有個白衣大步向前逼來,擁有極速。仿佛在這風雨之間形成一道水柱馳騁大地上。瞬間移動到了為首男子的身邊,凝聚一掌,猛地砸在了男子的心口。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掌力像是衝破了雨水,風聲,形成了一股氣場將男子猛地砸到了牆上,頓時牆震地顫。

隻聽一陣“卡巴”聲響起,男子肋骨根根斷裂。

剩餘幾人對白衣的出現皆是一陣驚懼,對朝斜的束縛竟有些鬆懈,此時的朝斜也不甘示弱,解開手腕,劍氣縱橫。

已是用盡了全力,卻並未有曾經的威力,隻是在雨水中畫出一道結界,重傷了眾人,以保全身。

不料身後的白衣已向他們逼近,劍氣如疾風一般撲來,穿腸破肚,瞬間致命。

剩餘三三兩兩的人立馬將劍架在了朝斜的脖子上,想要明哲保身,卻忘了朝斜依舊還是朝斜,縱使虎落平陽,可虎依舊是虎。

眾複仇者皆亡。

塵埃落定。

朝斜挺拔的身軀終於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他努力用手撐著已陷入地麵的劍才能勉強保證自己不倒下去,嘴裏不斷湧出的鮮血,讓那身驚豔的紅袍染暗了一片。

男子如此絕美的臉上此時此刻竟然勾起一抹痛苦的笑容。

“荀軻?哈……為什麼救我,不恨我了嗎?”

荀軻就那樣俯視著他,如同一個王者。素白而聖潔,他淡淡地解釋道,“隻是不甘心你這麼容易就死了。”

朝斜苦笑著,“我死不了的……”永遠死不了。如同一個怪物永生不滅……

荀軻微微蹙眉,看著朝斜疲憊不堪,渾身是傷的狼狽樣子,竟突然感覺一陣心痛。想必他的仇家還有很多吧,他轉過身去,在離開前留下一句,“離開長安吧。”

看荀軻走後,月光下的男子,也再不必逞強,瞬間癱倒在泥濘之中,大口大口地嘔著鮮血。混著雨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角流出的那種液體到底是血還是淚……

隻是看著剛才那人的背影,淺淺地笑著。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