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開口說任何話,隻是睜著好奇的眼睛看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她很黏一個男人,但是卻並不知道那人是誰,島上也沒有人告訴她。
她喜歡待在那人的身邊肆意玩耍,笑的肆無忌憚,她想,她無意間看到的這個在偷看自己的人看來也是個對她個人而言的寶呢!
再後來,她終於自己張口吃飯了,再也不用靠著那些討厭的營養液來維係生命的時候,她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藏在男人的懷裏笑的甜美純真。
從醒來以後,到後來她漸漸地開口吃飯,開口說話。她一直都記得自己開口說話的時候問的第一句話便是,“我是誰?”
她得到了很多的答案,莫欣說,她是蘇傾羽,是他哥哥的女人,這個之前是說過的,而那個男人卻隻說了兩個字,“蘇蘇”。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多愁善感,聽到那兩個字,她哭的像個孩子,可是止住了淚,她卻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哭什麼。不就是簡簡單單的蘇蘇兩個字嗎?或許那隻是熟識之人對她的昵稱呢,並沒有什麼含義。
她窩在他的懷裏,將一臉的淚水全擦在男人晶藍色的襯衫上,然後,笑的像隻可愛小貓一樣,軟軟糯糯的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啊?”
男人揉了揉她的頭發,把她原本很是柔順的栗色長發揉的像是亂蓬蓬的雜草,不過,鳥窩其實是更像提一些的。他的笑容顯得意味深長,眸子裏滿是讓她舒心的寵溺,他說,“丫頭,你記好了,我是莫黎!”
“莫黎”,“莫黎”,“莫黎!”她笑著一遍又一遍的念著這個名字,眉眼溫柔。
莫黎?阿黎?這兩者到底有什麼聯係呢?她淡笑著思考,阿黎?阿黎?到底是誰呢?頭又開始疼了起來,呲目欲裂,她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來,一張臉也蒼白起來。
意識越來越模糊了,她看到自己在海麵上,一個男人向她伸出手來,可是她怎麼也抓不住那隻手,她無助的嚶嚶哭泣起來。她說,“阿黎,蘇蘇好冷,好累!阿黎,阿黎!”
他緊緊的抱著那個臉色蒼白的女人,心如刀絞,她即使忘記了一切,卻始終沒有忘記他。
“蘇蘇,蘇蘇,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阿黎在這裏!”莫黎看著她滿頭冷汗,麵如蠟紙,身子不住的顫抖著,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
該死的鷹凖,他到底對他們三個做了什麼?信到現在還是下落不明,莫欣一身的傷,蘇傾羽五髒六腑俱損,被巨大的絕望壓迫,選擇性的暫時失憶。他莫黎不會放過他的,欠他的,都加倍給他還回來!
“阿黎”,“阿黎”,“蘇蘇好累,也好怕!”阿黎”,“阿黎”,她一句一句的呢喃,像是尖刀一樣刺入他的心髒。他抱著她,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一般,即使她身上突兀的骨骼硌疼了他,但是他一點都不想放開她,他一下一下的吻著她的長發,像是哄小孩兒一樣的說著,“蘇蘇不怕,沒事了!”“蘇蘇別怕,阿黎在這裏!”……
慢慢的,懷中女人漸漸地安靜下來,身子不再顫抖,沉沉的睡去,臉上滿是未幹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