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去世了,莫欣遠走他鄉,蘇傾羽不省人事,他這樣的成功算是成功嗎?有這樣無用的成功男人嗎?
雖然莫黎恨極了自己,可他卻又不敢傷害自己。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受傷的消息傳至外界,那蘇傾羽和莫欣會怎樣,這便是誰也無法保證的了的!
是的,懦弱,現在他自己也感覺自己很是懦弱。
用著極大的力氣一拳打在牆上,任由右手鮮血淋漓,可莫黎卻是不想管。或許,隻有身體的痛才能緩解心底的傷吧!
可是,他,卻不能倒下,他可以想象,自己一旦倒下,不止他,可能連同莫欣和蘇傾羽,也會屍骨無存吧!他不怕自己有事,一點都不怕,他本來過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隻是……
這種混沌的狀態,她並不清楚現在是怎麼回事。
隻是,“蘇蘇乖,阿黎會一直陪著你。”這句話一直縈繞在她的耳邊,蘇傾羽隻記得自己昏睡前是聽過這句話的。
隻是,他莫黎?陪著她?不,她不需要!她蘇傾羽不會需要的!
她蘇傾羽可以想爾爾,想傅夕辰,想小冉、媗媗,卻獨獨不會想他莫黎!誰都能與她作陪,唯獨他莫黎不能!
相識三年,他對她除了脅迫還是脅迫。她,死也不願再呆在他身邊。
要說之前?
是,她舍不得走,可那又如何?
現在,她恨他入骨。早在他用墨墨威脅她時,她就恨他入骨,雖然,最後,她也在利用墨墨,可她依舊是恨!
想著這些,蘇傾羽漸漸平靜下來。
她知道這是醫院,是她最後見爾爾的地方,她不會去比愛關爾爾更愛誰來著!她蘇傾羽的愛人,隻能是關爾爾!
她最愛的,隻會是關爾爾!
玄衣女子也隻會愛那個白衣女子!
她記得。
那天,很是明媚。
白衣女子坐在秋千上,蕩啊蕩呀的,下擺的裙裾隨風揚起,女子精致的膝蓋暴露在空氣中,嘴角有著微微的笑意,卻是不達眼底。隻是,這並不影響玄衣女子對白衣女子的欣賞。
玄衣女子就那麼坐在公園的長凳上,直直的望著白衣女子或是蕩來蕩去,或是休憩在秋千上,女子身上的溫暖、溫和讓她沉醉,她看得出白衣女子周身散發的淡淡的疏離,但她仍是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那年,玄衣女子雙十年華,白衣女子一十又九。
幼時,傅夕辰總是喜歡抱著她蕩秋千,笑意溫和,讓人迷醉。
蘇傾羽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秋千蕩啊蕩呀的,就會把煩惱蕩的不見了。”
那年,她三歲,笑容總是甜甜的。
傅夕辰的眉心總是擰在一起,那時,她總是希望可以碾平傅夕辰皺起的眉頭,可是直至傅夕辰走,她也不曾撫平過那皺起的眉頭。
無論是傅夕辰,還是白衣女子,她蘇傾羽隻是她們生命中的過客而已。
可是,即使如此,即使她明白,可那又如何,她依舊是放不開。
後來,蘇傾羽知道,那白衣女子便是關爾爾,南京傳媒大學新聞係的補錄生,她的室友。
關爾爾總是冷漠的,不喜與人交流,甚至有些害怕與人交流,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到現在蘇傾羽依然記得,“我是關爾爾,爾來有你。”
關爾爾的頭總是微微揚起,呈現出倨傲、自信的姿態,唇邊永遠都是掛著三十度的微笑,渾身上下透著淡淡的疏離,就像她一樣,總是用笑容來偽裝自己。
蘇傾羽知道,自己的笑中略帶調皮,總是會讓人真假難辨,他們總是辨別不了她的真假笑容,但是,她卻知道,莫黎是能夠辨別的。
關爾爾的笑永遠都隻是麵具,很難從她臉上識別情緒,總是疏離自信,卻是讓人無從把握。
直至關爾爾死,她都沒有真正的猜透過關爾爾的心思。即使,她愛她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