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對方眼中的不敢置信與憂傷所觸動,夜珩君後麵的話卻是說不出口了。
而煞題卻是不言不語地看著他,似乎要將他看穿看透般,直到他全身都覺得不舒服時,煞題卻輕笑著出聲道:“珩你想哪去了,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就算隻是泛泛之交,也該關心關心你一二的……畢竟……畢竟……”
畢竟什麼,他已經說不出了,隻知道自己聲音帶著暗啞,似乎將要湧出淚水般,便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匆匆從夜珩君的房中逃了出來。
出來時恰巧遇到從流笙樓回來,兩人撞個滿懷,但煞題卻隻丟下一句抱歉,便腳步匆匆的走了。
“這是怎麼了,今天怎麼怪怪的?”
喃喃低語進去,卻見夜珩君正看著煞題的背影,眼中帶著歉疚,這讓久魃心裏不是滋味,方才湧起的一絲對煞題的關心,也消失殆盡了。
“師傅,您要的曲子我去幫您拿回來了。”
久魃獻寶似的上前,將夜珩君的心思從那人身上轉移開來。
翌日,春雨綿綿的天氣好了許多,難得的天氣大放清朗,夜珩君見煞題將自己關在房中一日,變得不言不語,心中愧疚更甚,便勸著對方與自己一同出來遊玩。
隻三人遊玩在京昌四處,一少年一剛毅青年,皆均俊美非凡,一白衣帶著銀麵具的青年氣質出塵,成了一副淡淡的水墨畫,引來眾人驚豔的側目。
“師傅,你看這個泥人,好搞笑呀,怎的歪鼻子歪嘴巴的?”
久魃拉著夜珩君的衣袍袖擺,顯得有些亦步亦趨,但又時不時被街上的小玩意吸引,便拉著夜珩君過去看。而如今三人正站在一個彩泥捏的泥人攤前頭,久魃孩子心性,看到這個虎頭虎腦,憨憨笑著,卻是嘴巴鼻子歪在一邊的彩泥人嗬嗬直笑。
煞題心情不好,見了便淡淡道:“這不正好跟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嗎?”
“你說跟誰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雖然這彩泥人看著可愛,但被人說成是歪鼻子歪臉的,誰聽著心裏都不舒坦。
眼見兩人又要開始掐架了,夜珩君心中歎氣,正要開口勸說一二,這時一架四匹高大駿馬拉著的華麗馬車,不知因何,似乎受了驚,在路中狂奔,直直地向夜珩君這一邊急急衝撞而來。
夜珩君驚訝之下,眼看就要躲避不及了,身子卻突然騰空,卻是煞題急急出手將其拉開,臉卻還是擦著馬嘴套子而過,將麵具擦落地上。
久魃也是眼疾手快地出手將馬製服,一回頭正想看看夜珩君有沒事,卻看到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已經暴露在世人麵前。
“嘶……”眾人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連那近在咫尺的駕車小童,也驚呆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瞪大雙眼,說不出話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道稍微尖細的聲音響起,隨即一雙白皙卻帶著些微皺紋的手將車簾揭開,一個華服俊秀的男子,便半暴露在空氣中。
涼憬棋正想出聲喚早點回宮,卻不曾想,車簾揭開時,那張曾經千百次在夢中宵想的絕美麵容,卻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