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一一退後,見煞題一臉不敢置信的回頭看他,便吼著對其餘幾人道,自己卻抓緊手中的兵器,向那邊圍攏過來的敵兵衝去。
“宏一……你他媽的給我回來……”聲音在山穀間回響出很遠遠,過了許久才聽到回聲,而下一刻,他被幾人合力,擊出了一段路,隻能自己趕緊借力點擊水麵,再落入小舟中。
“空為,你去接他們過來,我呆會解決了那群混蛋,便自己回去。”
煞題頭也不回的說著,就又要飛身出去,卻被空為抓住。“你不想整個魔族都麵臨滅族之危,你便去。”
“你……誰傷你如此重?”
煞題一回身正要反駁,卻嚇了一條,空為單薄的身子,浸泡在血池當中一般,前胸被打出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窟窿,而整個後背,連著衣裳皮肉,都透出燒焦的味道。
“天界的人來了,這天火便是他們放的,他們就是要置我們於死地,所以這時你更不能自己白白的送去。回孤島,我們還能尋機會。”
說罷,整個人雙眼一黑,往前栽倒而下。
話說玉帝派人截了煞題等人的去路,將他們困在魔界,此邊卻自己帶入來截夜珩君與竹寒弦的去路。來勢洶洶,一如幾百年前在看跌山的那一場戰鬥。隻當時有看跌山的結界,如今卻是以三對千,勝算不大。
“朕的來意,你們應該都知道了,現在朕隻要珩你一個點頭與朕回去,那麼你所看重的竹寒弦、魅惑,甚至是整個魔族,朕都能當做一個人情,放了他們。”
“魔族?原來魔族告急,也是你的手筆?”
竹寒弦冷酷著一張臉,站在夜珩君身邊,帶著些鄙視與厭惡的看著他:“還是堂堂一界之主,卻是如此的一個卑鄙小人,之後背後下手。”
“哼,螻蟻之類,朕要殺隻是一點頭之事,何須朕親自動手。隻不過恰好有魔族之人看不慣煞題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整個魔界之生死,欲串謀奪權,朕也隻是順機略施小計罷了。”
“說得再高風亮節來,也還是逃不脫一個趁人之危。”魅惑也上前來,呈現出與竹寒弦一左一右地保護著夜珩君的狀態。
夜珩君緊抿著唇不說話,這一局麵本就在意料之中,隻他不知,瓏禦清的能耐如此之大,將久離宮廷鎖事多年的老玉帝的舊臣,都被請了出來。礙於身份,與晚輩動手便是自己不該。礙於君臣之禮,他更是不能還手。一群迂腐的老臣,更不會讚成自己離了仙階,與一個妖在一起,更何況還是一個男妖。
“這一步棋,下得不錯。”
許久,當他一一在那群熟悉或陌生的仙人中巡視過去,嘴角便忍不住上翹,露出一個譏諷的弧度。若是平日,他也隻是依舊淡笑,最多也就蹙眉罷了,但今日,卻是不同了。本就不是一個軟弱之人,本就有著自己的追求,也本就有著自己不必左右的命運,為何還要有如此多的人來參雜?
三人站立在千軍萬馬,高手如雲之前,毫無懼意。夜珩君冷下了臉,身上的寒氣漸漸散發,往日溫潤和氣的樣貌,一點點的離落,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陌生的夜珩。
“瓏禦清,你今日的做法,便是將本座與你最後的一點師徒之情,也給消磨殆盡了。”
說罷,手中雪微劍出,在寒光泠然中,瓏禦清看不見那隱藏在冷芒中的表情,隻心中的某處,突然覺得空虛,慌張,恐懼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