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如何是司掌萬物生機呢?難道我能點石成花?”男童眼睛亮亮的,如天上最明亮的月,將人間黑暗納入容碎,隻留清明撒落。
女媧依舊淡笑,卻頷首點頭。
男童見此,那雙美麗的大眼更加亮晶晶的,躍躍欲試,手指指著不遠處的黑石道:“我去試試。”
說罷,小跑步過去,伸出食指,點在黑石正中心,隻一碰觸間,黑石變得柔和,亮色起,一點玫紅出,一株梅花,便娉娉婷婷,立了起來。
“哇,娘娘娘娘,你看,我真的能點石成花了。”
…………
“珩兒,快走!”
一直都是如春風細雨,飄渺親昵的聲語,此刻卻帶著恐懼與急切,急急的呼喚著那個她一手養大的孩童,也就隻有十一二歲的年紀,卻已經出落得精致非常,輪廓明晰而精致,即使還帶著些微的稚嫩,卻看得出往後是如何的傾城絕色。
此時,那個不久前還在她身後撒嬌的人,不時的喊:“娘娘娘娘,我們去看點石成花長得怎樣了吧?”的人,如今卻是在那些凶惡的妖魔的包圍中,失去了蹤跡。
“珩兒……我的珩兒……”
“娘娘,不要來不要來……”
夜珩艱難的睜開眼,便見那一抹飄渺的潔白,被染上了血的影子,一張絕美的臉,依舊帶著柔和的笑,隻那笑,比之平日,又多了些虛無縹緲,抓不住的,越來越模糊的,卻帶不似平日的安心,他的心就抽痛起來。
被吼那尖利的牙齒緊緊咬住半個身子的他,覺得乏力了,看得那個身形飄逸的女子向他飛來,張開了懷抱,帶著銀白柔和的光,將他包裹著。
那聲音在耳邊說:“形如兔,兩耳尖長,僅長尺餘。獅畏之,蓋吼溺著體即腐。 這是“吼”。記住,珩兒,今天的一切隻是夢,一切隻是夢!”
聲落,音消。睜眼,映入眼簾的,似魅惑那張容貌姣好的臉,以及那朵耀目的梅花印記。
“點石成花……”夜珩君喃喃自語出聲,眼神有些迷離,他記得了,當年他隻是女媧娘娘坐下的第一童子,也是最得女媧疼寵的子,當年,他點石成花,當年,那普通的一塊黑石,眉心多了一個梅花引子。
幾年了,那個他口中的點石成花終究還是沒成花,而他的娘娘,卻靜靜的躺在了那一片土地之下,許多年許多年。讓他忘記,那日的慘烈。
“你……憶起了?”魅惑依舊笑著,隻那魅惑眾生的笑臉上,不知何時帶上兩行清淚,看著夜珩君的眼神,狂熱而喜悅。
夜珩君站起,那雙迷蒙的眼也漸漸恢複清明,他直視著那個斂了刻意捏造的媚色,掩去清華的紅衣男子道:“靈石的一半在你處?”
雖是詢問,卻帶著毋庸置疑的篤定。方才,便是在他懷中,他想起了一些被遺忘或是被刻意壓製的記憶,關於那個總會出現在夢中的女子的事。那身影,與單靈有著相似之處,卻比單靈更美好的存在的,他的娘娘。
魅惑臉上的喜悅漸漸掩去了一半,半僵著臉笑道:“嗯,本就該還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