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孜一直默不作聲地跟在夜珩君身邊,獨自斟酌著不言不語,幾杯酣酒下肚,便有些酒醉,夜珩君瞟了他不太高興的臉,也不方便說些什麼,隻喚了他身邊的小廝送他家公子回去。
王世子不在,其他官員便也放開了許多,頻頻敬酒敬得勤了,讓夜珩君心中更是苦不堪言。凡塵之酒雖品質不一,後勁卻大,他本就不勝酒力,如今被人圍著也不便使用法力作弊。
在夜珩君再次舉杯要飲時,一雙欺雪賽霜的白皙小手伸過來,搖搖頭柔聲道:“公子莫要再喝了,酒多傷身。”隨即回身對著一眾朝廷官員道:“還望各位大人體諒!”
“好說好說,這都讓姑娘出麵了,本官也不好再為難,你們說是吧?”
色眯眯的將手撫摸過那雙柔滑的柔荑,輕舞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回,在衣擺處狠命的揉搓著,似乎那是毒蛇猛獸般。
幾個比那胖子低官位的紛紛附和道是,也不再糾纏著夜珩君,紛紛將矛頭對向輕舞。輕舞在無人看見的角落,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眼中冰冷寒磣。
“冒昧問姑娘一句,姑娘仙鄉何處,可許配了人家?為何在這……嗯,登台賣藝?”
這個死色鬼,哪隻眼睛見到他在登台賣藝了?
輕舞不動聲色的恨恨想,臉上表情卻依舊是柔順溫和的。
“大人說的哪裏話,輕舞是公子的人,這公子去哪,做奴婢的便跟到哪,這是輕舞的本分。”
話已至此,打什麼主意的也要看看夜珩君的臉色,雖說一個小小的侍律學士不在他們的眼中,但怎的說也是聖上親點,並且與顏真王世子又交往過密,眾人也不好多得罪。再說,剛剛看王世子在見到那輕舞姑娘為珩公子伴舞時,那人的臉色就不太好,估摸著這位也是那公子哥的紅顏知己。
想清楚其中的糾葛厲害關係,那些零星的幾個官員,也在其餘一些人的眼神示意下,找了個理由,離了場。
夜珩君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對著他扮鬼臉的女子,雖看不到麵紗下那張臉,可那眉眼間的熟稔,越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祈神宴是開到天邊露出魚肚白時方散的,人已經漸漸稀少,夜珩君趁著人不注意,拉著輕舞便回了自己的客棧,從後院翻牆進入,沒有驚動外堂守夜的小廝,便入了自己的房間,緊關了門。
“如今能將你的麵紗摘下了嗎?”
回身雙手環胸,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公子真的要看?我怕你會吃驚呢!”
那紅衣女子一副扭捏態,但手已經放在了麵紗的一邊,一雙媚眼直像夜珩君拋來,夜珩君有點受不了,緊皺雙眉。心想:你突然出現冒然假冒我的婢女,已經讓我吃驚了,如今倒在意她的容貌讓他吃驚來著。
隻這一霎的時間,那張白如雲雪的輕紗已經落下,被對方一隻白皙如玉的溫潤小手握著,然而麵紗下的那張臉,卻是他極熟悉的。
驚愣的看著對方那張臉,夜珩君有原來是你,果然是你的恍悟。之前隻覺得熟悉,且方才那首歌,雖之前並未填歌詞,旋律卻是與竹寒弦一起合奏過的,如此兩人才能配合得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