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珩君重傷昏迷,玉帝心智大亂,其他天兵天將沒了主事人,也沒那個心思緝拿逃逸的妖魔,便整頓好了守衛著天庭各處。暗玄洞被破壞,亟需修整,頓時間天界也是一番忙亂景象。
煞題離開天界後,便率領他的散兵回到之前聚集之處,先整頓修養,以圖後事。
半月後,煞題率領大軍逼壓魔界,欲重掌魔界政權,魔界警戒加強,兩邊互相爭鬥不休。互不相讓下,於魔界入口盤山嶺對峙數月。
煞題倒沉得住氣,悠閑地領軍於盤山嶺下駐軍,不主動進攻卻也不見絲毫懈怠。時間一久,四千年前屬於煞題的舊部開始沉不住氣,紛紛倒戈追隨了煞題。
“一群白眼狼,果真就是白眼狼,即使投靠了本尊也不得相信的。”
空為用了全力的一擊,將一個被兩個青麵獠牙的小魔壓製在地的魔怪打得四肢飛散。碧綠的顏色撒了一地,潑了兩個小魔一身,卻與兩人青綠色的臉相得益彰。
底下一群人正襟而跪,皆低著頭不敢回話。空為一甩濃黑得與暗色融為一體的衣袍,一頭火紅的發隨著動作,劃出一道妖冶的弧度。俊美的臉上,一朵鳶尾正中眉心,一對細而微挑的眉,秀氣而妖。
前一刻還慍怒著,下一刻便慵懶的側臥於十幾階之上的寬大寶蓮臥榻之上,挑著眉心笑著。眾人卻不敢大意,紛紛低著頭半掩著袖擦汗。跟隨空為多年,對他的性子也估摸了幾分,每當他笑得慵懶之時,便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傳本尊令下,立即整裝,我們去會會那成了階下囚的前魔王去。”
該來的總歸還是來了,隻不知這四千多年,煞題你究竟變了多少。
當空為立於萬馬千軍之前,遙遙的與對麵的煞題對視時,恍如昨日般,那個俊毅的男子,剛毅的臉上,依舊帶著某些他所不知的情感,卻濃鬱得似要覆滅一個江山。
空為依舊銜著一抹妖冶的笑,額間的鳶尾花,豔豔的盛開著藍紫色,似翩翩起舞的蝴蝶,美而空靈。
煞題立於飛翔的大鷹之上,手中是控製方向的韁繩,繞著尖利的鷹嘴,纏繞在長長的脖頸上,尾部便落在他的掌心間。大鷹撲騰著那雙巨大如山屏的翅膀,將地下一眾妖魔兵團都掩在了暗影中,微微的飄蕩,煞題便隨著那震蕩,微微的晃著。
一朝曾為知己,如今卻是兩軍對壘陣前,當年所謂的情誼,真假莫辨。
“嗬嗬嗬……為了一個男人,與整個天界為敵,置整個魔族於水火之中,這樣的人,難道還有資格回來要回魔王之位嗎?”
空為聲音不大,不急不緩的慢慢敘說著,卻讓整個盤山嶺的人都聽得見。眾人有的鄙視的看去,有的猶疑的兩邊尋望,有的卻麵無表情。
在妖族一類裏,沒有性別之分,魔族雖與妖為伍,卻是極其注重這個。在魔族中,雖不似天狐一族要族內聯姻,卻也不外乎與魔族妖族一類結合。至於仙族一類,卻是看不上他們這些邪魔的。他們不高攀,便成了妖魔合群的習俗。
煞題微微挑了眉,嘴角上鉤,一個淡漠的笑出現在那俊毅的臉上。
“本尊愛的男子,便是四海五界中也無能出其右者,如此絕世之人,本尊為何不愛?怕隻怕,本尊的愛還無法匹配他那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