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夜珩卻將他的行為看成了心虛,咄咄逼近,自由著的那隻手反手便緊握著魅惑搭在他手上的手。“說呀,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發生了?是什麼?竹寒弦嗎?”
“不是!”魅惑怒聲回答,蓄滿怒氣的眼瞳,變成了火紅的顏色,如火焰簇簇燃燒,美豔而燙眼。
歐夜珩卻是對魅惑突然的怒意一愣,他能想到的出事的人,就隻有竹寒弦了。這些天來,魅惑的所有舉動,他都看在眼裏,心底清明。有了一個竹寒弦在前,對於這些違背倫理的斷袖之好,他不再懵懵懂懂,卻又不知該如何理清這些糾葛。
“那是什麼?”他回神,好看的眉心皺成褶皺的眉峰,在那張俊顏上,說不出的不協調。
魅惑手抬了抬,想將那眉峰撫平,卻在抬了一半時,生生的忍著,放下了。雙唇依舊紅豔如聖雪傲梅,蠕動了下,卻沒說什麼。
兩人又在漫天飛雪中走了一日,魅惑變得十分的安分安靜,不再時不時的調戲他,也不再以慵懶的語氣回答他。兩人間的氣氛突然變得十分的壓抑,總讓人喘不過氣來。
夜色沉沉,寒風呼嘯,那都是外間。魅惑漸漸的利用幻術,變出一間溫暖的房子,雖不大,隻能弓著身子進入,兩人躺著也緊挨在一起,但總比前段時間在冰天雪地中風餐露宿的好。
又是一夜寒風嫋嫋,吹得他睡得不安生。一個翻身,似乎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往那熱源靠了靠,並微微蹭了蹭,嘀咕一聲,眉峰緊蹙,又進入了夢鄉。
慘烈,如此荒涼慌亂死氣沉沉的景象,隻能以慘烈一詞來形容。入目寸草不生,還是長長的野草身軀,卻失了生氣,耷拉著身子,枯黃幹燥,偶爾看到一些黏稠,卻不是草汁甘露,而是暗紅的,散發著陣陣惡臭或腥味的液體。
白骨堆疊,卻是七扭八歪沒個完整的,人骨、馬骨,以及各種牲畜骨頭,四處散亂,與白森森的人骨紮堆在一塊。
不遠處沒有被完全吞噬或腐化的屍體上,各種極其毒的蠍子蜘蛛從猙獰的黑洞洞的眼窩爬進爬出,放眼望去,一片廢墟。
“嘔……嘔……”
突然一陣反胃,歐夜珩從那恐怖的夢境醒來,黑洞洞的房子,沒有一絲光亮,但那陣陣的腥臭味,似乎就在鼻尖,直竄入心底。伸手觸摸到一掌的黏膩,看不出是什麼,但那腐臭之氣越來越濃,,似乎那慘烈就在眼前。
“嘔嘔嘔……”
忍不住,一個側身,大吐特吐起來。
一手柔軟的手伸出,輕輕的拍在他的背上,為他順著氣。一聲無奈的歎息自背後響起,魅惑的聲音中,帶著點虛渺。
“你……終究還是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歐夜珩控製著嘔吐,回身虛弱的問著。
“知道什麼?”魅惑卻不直接回答,反問道。
見魅惑這種態度,歐夜珩心中的不安更甚,伸手緊握住身邊的那隻手,卻久久的愣著,不知該說什麼,許久許久之後,他喃喃的道:“我必須要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