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你跑出來幹什麼?”
竹寒弦雖生氣,但終究還是對侓澈雨放心不下,也擔心歐夜珩的安全,隻在雨中徘徊了許久,終究還是回頭想尋回亭中去,卻在半路遇到了摔倒在雨中的歐夜珩。
看著那人一身白衣已經被粘上斑駁的泥土痕跡,三千青絲濕噠噠的緊貼在臉上身上,一身的狼狽。他緊緊的將人護在懷裏,將外袍脫了蓋他身上,為他阻了些雨水的衝打。
侓澈雨跟了出來,遠遠的見歐夜珩被小心的護在竹寒弦懷裏,頓時心裏添堵得厲害。這幾日他隔在兩人中間也看得清楚,歐夜珩似乎是故意冷落竹寒弦的,隻不知是何原因,竟讓他以故意與自己親近來刺激那人。如今見了,卻是心中明澈得很,又不願太相信。
竹寒弦早就看到在兩人不遠處站立著的侓澈雨,也沒多搭理他,一手緊抱著歐夜珩的腰,一手彎過他的腿窩處,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歐夜珩臉埋在竹寒弦冰冷的懷中,悶聲道。
竹寒弦一愣,卻又一樂。平日裏,歐夜珩對他不是冷冰冰的,便是愛搭理不搭理的,今日卻是鬧著別扭中又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難道你摔得不夠痛?”從肺腑間震出幾聲笑,抱著他便轉身往之前的小亭走去,經過侓澈雨時,飛了一道冷冽的眼神過去以示警告,雖然雨幕蒙蒙的將那效果遮擋了幾分,但還是能清晰的看到侓澈雨不太好看的臉色。
隻不知是因為淋了雨,還是因為竹寒弦對他的大不敬,這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回頭路走了許久,三人在雨中兜兜轉轉,卻依舊尋不到之前的那個避雨的小亭,歐夜珩拉了竹寒弦的衣服,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蒼白著臉色,有點呼吸不過來的喊道:“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不會,剛剛我們便是從這邊過來的,景物也未變,隻是不知為何這亭子卻好像憑空消失了般。”侓澈雨走近兩人,聽得歐夜珩的疑問,肯定的答道。
竹寒弦微微提氣,驅趕著懷中人的寒氣,隨後四顧看著,遠處某個地方,似乎被一些荊棘藤蔓擋了大半個口的,是那天然石洞。自小便在看跌山長大,對於山洞類的處所,他最是很快便能辨認出。
幾個縱步飛躍,矯健敏捷的身影便在雨霧中翩揚而去。歐夜珩隻感覺迎麵而來的雨又急又密,打得臉頰生痛,便將臉緊貼進了竹寒弦的胸前。侓澈雨呆呆的在雨中看著那越來越模糊的身影,在雨簾中漸漸變小,不禁又驚又詫。
雖說這天下之大,奇人異士無奇不有,這傳說中武林人的輕功絕學也不是說沒有,隻是像那人剛剛抱了個人,也能像平地行走般的在空中飄動,卻是他第一次見到的。
暴雨似乎被隔絕了,歐夜珩從竹寒弦懷中抬頭一看,見是一個陰暗的山洞,呼出一口氣,就要躍離竹寒弦的懷抱,對方卻收緊了放在他腰上的手勁。
“衣服都濕透了,我幫你催幹,免得你又生病了。”上個月天氣忽寒忽熱,歐夜珩得了風寒,整個人懨懨的沒什麼精神勁頭,本想用些個法術幫他治了,他卻倒好,偏選那時候與自己鬧別扭,見都不讓見,生生的將一個小小的風寒給拖了大半個月。如今這樣,更是容易得了風寒,所以他也更加注意著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