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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聲如魔音穿耳,在他腦中心中一陣陣回響,一陣陣的激蕩著他的心靈。
“不要……竹寒弦!”
歐夜珩睜眼急速的起身,臉上早已冷汗淋漓,口中直呼著竹寒弦的名字,心驚莫名。
“怎麼了?做噩夢了?”
清越好聽的聲音,伴著一個溫溫涼涼的手心,熨帖在他那汗濕的額際,讓他心驚的心一頓,眼神迷離的看著眼前俊秀絕倫的男子。
“你……”歐夜珩回神,看著眼前熟悉的景物,才驚覺自己隻是做了一場噩夢,原本想問你為何還在的話,急速的轉為了疑惑,“我為何會在這?”
已經不是昨晚他睡著的茅寮,而是一片翠竹與刃尾草的戶外,清香的空氣傳來,深吸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那股熟睡時的夢魘,也漸離漸遠。
“屋中無人,安從那家夥又沒回來,我不放心你一人在那,所以就帶你出來了。”竹寒弦轉身與歐夜珩背靠背的坐在草地上,簡單的解釋著,隨即話鋒一轉,回到剛剛的問題:“是做噩夢了嗎?與我有關?你可是叫了好幾聲我的名字!”
歐夜珩如今才驚覺,不遠處是一條潺潺流動的溪水,小溪旁的石上,還有一件耷拉在那的藏青衣裳,用眼角餘光一瞥,才驚覺此時的竹寒弦,裏衣微敞,露出精瘦健壯的雪白肌膚,一滴滴水滴,還從他臉上發間,緩緩滴落,蜿蜒在那極具誘、惑的胴、體上。
“嗯,被夢魘住了,你……”歐夜珩抽回視線,腦中卻如漿糊般,沒有思考,也不知該作何回答。如今兩人的相處微妙,想無話找話都極難。
“你昨晚說……”竹寒弦轉頭,說話的聲音不輕不重,但微溫的呼吸一一吐在了歐夜珩的脖頸間,讓他經不住大了個突,看得他的反應,他滿意一笑,繼續道:“要本尊的心?你有曾想過,本尊的心,你要得起嗎?”
昨日因他說得太突然,自己才會狼狽不堪的落荒而逃,後來仔細想想,自己的做法無疑就落了下風,怎麼說今日也要將局麵扳回。
“有心者,我要得起;無情者,我要不起。如此,就看你是有心或無情!”歐夜珩一語雙關,卻是連他自己的都沒想到的內心深處的話語,就這樣脫口而出。
“有心或無情?嗬嗬嗬嗬嗬……歐夜珩呀歐夜珩,你知為何本尊不許你砍這滿山的翠竹嗎?”竹寒弦好整以暇的端正坐姿,一副欲與君長歎的架勢,看著歐夜珩的如玉麵龐,一眨不眨,卻讓人看不出他心底的真正想法。
“山竹無心,空生幾對枝節!”
“果然聰明!此其一,那其二呢?”竹寒弦眼底帶了幾許讚賞,但那讚賞隻停留在眼底,為到達眼底深處。
“其二?”歐夜珩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一個看似簡單的刁難舉措,看不出還有第二個原因。他認真的思索了一遍,將可能的原因一一細數,最終仍是放棄了,搖搖頭。
“這其二嘛,隻是覺得為難你,是一件十分好玩的事!”
竹寒弦眼底的深意加深,最終化為嘴邊一朵絕豔的笑花,帶著作弄人後的得意與暢快。
“什麼?”歐夜珩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隻是為了作弄自己,隻是為了好玩?為何他看著竹寒弦,都不似這種無聊而幼稚的人,會隻想著刁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