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對此感到疑惑極了,但是考慮到此地不宜久留,所以在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我甚至連招呼都顧不上打一聲,便拽著我們的同伴們快速向著狴犴浮雕的嘴巴跑去。
五分鍾之前,這狴犴浮雕的嘴巴還隻是裂開了一道縫隙而已,可是現在,它的嘴巴卻是已經完全張開,將一個充滿柔和光亮和點點翠綠的通道呈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光明代表溫暖,綠色代表生機,狴犴口中的這小小通道通向的似乎真是人們夢想中的世外桃源。
可是我卻能夠很清晰看到,那狴犴口中的獠牙之上,布滿了斑斑早已枯暗的血跡,這讓我們本能的感到了一絲不祥之感。
然而就在我正有些愣神的望著眼前那看似充滿光明的生機之時,我那已經像個小棕人似得便宜姐姐卻是忽然眉頭微皺的對著我輕聲開口問道。
“阿弟,這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麼?”
聽到白蔻的這番問話,我足足沉默了許久,這才用一種有些不敢肯定的語氣輕輕搖了搖頭開口答道。
“我也不知道,有些事情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一想腦袋就疼,但我覺得,我們要去的地方十有八九就在這狴犴的口中。”
相較於我的顧慮重重,我那便宜姐姐卻是果斷多了,在聽到我的這番話後,她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便立刻輕輕點了點頭開口答道。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點進去吧,我看著怪獸的嘴巴已經開始閉合了。”
雖然心中依舊很是顧慮,但我那便宜姐姐的話卻是並沒有說錯,那狴犴的嘴巴在完全張開之後,已逐漸開始閉合。
如果再不趕緊進去的話,一旦對方將嘴巴給閉上,那就算我想進去,都不一定能進去了,拿炸藥炸都不一定管用,畢竟先人的智慧和手段絕不是我們這些後輩人可以小覷的。
所以在短暫沉默之後,我先是轉目看了看蘇惜水還有小花等人,然後這才有些艱難的輕輕點了點頭,並二話不說就向著那狴犴的口中走去。
相較於附近汙濁的空氣,越靠近那狴犴的嘴巴,我就覺得迎麵撲來的氣息很是清新,而且還帶有淡淡的草木清香,讓人聞了之後不禁覺得有些心曠神怡。
可不知道為什麼,越靠近狴犴的嘴巴,我的內心便越是不安,而且眼皮子還老跳,似在預示著什麼。
關於眼跳預示吉凶這一說,我是不大信的,因為我到現在都還分不清到底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還是左眼跳災右眼跳財。
可此時的我內心依舊很是不安,總覺得那狴犴之口通向的不是什麼室外桃源,而是死路一條,地獄深淵。
無論內心再怎麼不安和擔憂,可此時的我卻是已經沒有了選擇,因為我總不能棄蘇惜水的生命與不顧吧?所以我就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緩緩的向前邁去。
相較於張開的速度,那狴犴的嘴巴閉合的速度明顯要快上不少,這才多大的一會兒工夫,它就已經將嘴巴閉合了近三分之一。
為了防止那狴犴的嘴巴提前關閉,所以我就隻能硬著頭皮加快自己的腳步,然而越靠近那狴犴的嘴巴,我心髒跳動的頻率也就越快,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我忽然覺得這裏有點眼熟,似以前真的來到過這裏。
每次回想起這些,我的腦袋就會疼痛難忍,為了防止自己因此而失去理智,我隻能拚命的不去想它,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走去。
然而就在我正走到距離那狴犴嘴巴不足十米遠的地方之時,我的內心卻是忽然咯噔一下猛的一沉,接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雖然第六感這種東西玄而又玄,有很多時候都說不清楚,但我能夠在帽子山這破地方活的現在,與我敏銳的預感是分不開的,而我現在的預感就很是不好。
預感這種東西,是越琢磨心裏就越發虛,可偏偏我現在隻能進不能退,因為退了,就意味著要放棄蘇惜水的性命,而這又是我決不允許的。
所以無奈之下,我隻能硬著頭皮快步向著那狴犴的嘴巴衝去,想要先不管怎麼樣衝進去再說,大不了就是一死。
然而就在我剛拉著一行人跑到那狴犴的嘴邊,還沒來得及邁腳走去呢,一道七彩斑斕的身影卻是忽然從那狴犴的鼻孔之中鑽出,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我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