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腦袋轉過去,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那蟹幽靈就立刻轉目向著我望了過來,病嘴巴微張似乎是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但是因為牙齒在不停打顫的緣故,那蟹幽靈的臉上明明已經掛滿了焦急之色,但它卻遲遲說不出話來。
而我在看到對方的這副模樣隻好,心中是既疑惑又擔憂,因為我不知道它之所以渾身發顫到底是生了什麼病,還是被嚇的。
常人對於這些邪祟之物的了解雖然不是很多,但都會下意識地認為邪祟之物是不會生病的,其實事情並不是這樣的,與活著的時候一樣,它們也是會生病的。
如果對方要是突然犯病了的話,那對我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這樣我就少了一分威脅和麻煩,比較想要滿足它的要求,我就必須找到那韓老漢把紮紙人的手藝給學會了。
可問題在於,那韓老漢已經被劉柳它們給抓走了,我要去找他,那無疑是羊入狼窩,等於自己找死。
如果對方要是被嚇成現在這副德行的話,那問題可就大了,能把它給嚇成現在這樣的那得多恐怖啊?
心中擔憂之下,我立刻便想要開口發問,可此時的蟹幽靈已經顧不上跟我說話了,而是在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之後,立刻便嗖的一下從我的肩膀之上跳了下去。
蟹幽靈剛一落地,它就好似受到驚嚇的鴕鳥一般,開始不管不顧的把自己的腦袋往土裏鑽,似一刻也不願意留在這裏一般。
其實我心裏是挺想它趕緊離開的,而且是走的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因為它即便不做什麼危害我的事情,跟它們這種存在待久了也絕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考慮到自己之前的誓言,我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便隨手搬起身旁附近的一塊石頭,想要看看下麵有沒有藏著什麼小昆蟲之類的東西。
雖然這帽子山上之前鬧過貓災,大部分生物都已經被趕盡殺絕了,即便是三色錦之類的異種現在都已經很少見到了,但昆蟲之類的東西總會有的,畢竟貓又不吃這玩意兒。
因為帽子山陰冷潮濕的特殊環境,幾乎到處都存在著各種的小昆蟲,可是當我將石頭給翻開之後,卻是不由微微一愣。
原本我還以為石頭地下頂多會藏著蝸牛蛐蛐之類最為常見的小昆蟲,但出乎意料的是,我在石頭下麵竟然找到一隻僅有硬幣大小的螃蟹。
這種螃蟹我並不陌生,這玩意兒似乎並不生活在水中,我經常能在草叢中見到,相較於自己的同類,它們的外殼較嫩,隻要輕輕一拉就能將其肢爪給扯斷,而且其所散發出來的味道極腥,讓我這種平時連魚都不吃的人極為討厭。
雖然覺得在這裏發現一隻螃蟹有些奇怪,但此時的我也顧不上多想,連忙伸手將其給抓住,然後輕輕放在那正拚命往泥土裏鑽的蟹幽靈身旁。
我現在的行為,可以說是主動給對方找宿體了,如果要是換做活人的話,那完全可以被稱為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但是現在,我卻沒有安什麼好心,因為隻要它一旦鑽進這新生的小螃蟹的體內,就等於給自己上了一道枷鎖,往後我就再也不用擔心對方威脅到我了。
其實這本來是我臨時起意隨手一試,心裏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畢竟附身於昆蟲的體內對蟹幽靈這種存在來說,絕對是不可接受的。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當我將小螃蟹扔到對方的身旁之後,那蟹幽靈竟隻是略微猶豫了一下,便立刻二話不說將其給當做成了自己的宿體。
對於蟹幽靈這類東西來說,最佳的選擇當然是人,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之下,一些有血有肉的小動物也可以勉強接受,而昆蟲是絕對不會選擇的。
可這蟹幽靈此時不但沒有任何的猶豫,在附身於螃蟹體內之後,它竟然二話不說便再次向著泥土之中一頭紮了進去,似真的在害怕和擔心著什麼。
看到蟹幽靈的這番舉動,一向多疑謹慎的我立刻便想要多弄一點野草蓋在自己的身上,盡可能的讓自己的偽裝完美一點。
然而就在我剛想伸手去拔草的時候,隨著一道微風緩緩襲來,一股極為濃鬱的腥臭之味卻是忽然飄到了我的鼻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