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我大力揮舞自己手中骨皮折扇之下,大部分灰蒙蒙的氣體都被吹了回去,但我還是立刻便聞到了一股極為濃鬱的惡臭之味。
刹那之間,我就感覺自己的眼睛裏麵好像被人給潑進了辣椒水一般,是疼痛無比,腦袋殼更是疼的快要裂開一般,整個人感覺都快要窒息了。
我聽說以前打仗的時候,中了化學武器襲擊的人死前會遭受到極大的折磨,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理會這是什麼意思,現在這才終於明白了。
由於味道實在太過濃烈的緣故,此時的我甚至都顧不上去管剩下的那兩隻小畜生,便立刻爬到在地,將自己的腦袋深深埋進濕潤的泥土之中。
我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之前看過一本書,上麵介紹的是防毒麵具的起源與發展,按照那上麵的說法,人們之所以會發明出防毒麵具,靈感是受到豬的啟發。
在大多數人的眼中,豬是蠢笨和肮髒的代名詞,其實豬的智商不但不低,恰恰相反還很高,幾乎與孩童相當。
以前每次山林著大火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動物不是被大火給燒死,就是被濃煙給嗆死,而唯獨野豬這種動物能在火災之中存活下來。
根據人們的觀察,發現野豬會在發生大火的時候將自己的鼻子埋進沙土之中,利用沙土過濾有毒的氣體,吸入正常的氧氣以保證自己不會被活活嗆死。
正是根據這一點,人們才發明了防毒麵具,特別是那種以前下礦挖煤的老實麵具,造型看起來更是與野豬的鼻子一模一樣。
也幸虧我以前無聊的時候多看了一些雜書,沒想到竟然在這種關頭排上了用場,要不然的話,我十有八九就會被活活熏死了。
因為地下通道內部空氣流通不暢的緣故,雖然將腦袋埋在泥土之中可以暫時保證自己不被活活熏死,可這同時也意味著自己必須得待在原地不能亂動,直到臭氣自行散去,而這一過程的時間很有可能需要幾個小時之久。
不光如此,最為重要的是,從進入到地下通道之後我便發現那大頭娃娃的四肢漸漸有重新生長出來的跡象,如果給了它喘息之機的話,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奈何得了它。
為了以防萬一,在幾番權衡利弊之後,我隻能硬著頭皮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便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一邊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一邊使出全身的力氣向前奔跑。
即便已經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我依舊還是能夠聞到那濃鬱的惡臭之味,而且最為麻煩的是,那大頭娃娃在暫時脫離了危險之後,便不再像之前那樣任由我拖著它到處亂跑了,而是重新恢複了之前那死沉死沉的重量。
此時的我感覺自己就好像在耕田的老黃牛一般,身後拉著的是沉重的犁耙,每向前邁動一步都需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不過比較幸運的是,因為聞到太多次惡臭的緣故,我已經隱隱有些抵抗能力了,雖然此時的我是頭暈腦脹,雙目刺痛,但勉強還能夠行走。
從很久以前我就在書上看到過這麼一句話,說人類是這個世界上適應性最強的動物,隻要能把自己的牙關給咬緊了,是沒有什麼艱巨的困難是不能克服的。
就好比現在的我,雖然整個人都難受的恨不得自己馬上死去,但在我的咬牙生挺之下,還是走到了與六叔約定好的地點。
可就在我剛走到六叔房間下的密室,正準備好好喘上一口氣,等自己有點力氣再去開口叫門的時候,卻是忽然發現這四周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雖然帽子山的環境相對來說較為陰冷潮濕,可是為了防止地下通道陰氣太重成為邪祟之物的住所,地下都刻意埋了很多石灰之類的東西。
雖然這樣做到不至於讓地下通道時刻保持幹燥的狀態,但多多少少還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可是現在,我竟發現自己的頭頂就好像漏水的天花板一般,竟不但有暗褐色的液體正順著泥土一點點滲透下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便連忙伸手蘸了一點那暗褐色的液體,然後便放在鼻子下麵輕輕聞了聞,想要看看這暗褐色的液體究竟是什麼玩意兒,會不會六叔的住所已經被那些邪祟之物給搶占了。
然而當我聞過這暗褐色的液體之後,所得出的結論卻是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