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我快步向著地上那幹扁紙人跑去的同時,一向對我看不順眼的師娘卻是立刻便急聲開口提醒道。
“要小心!”
其實根本就不用對方提醒,我早就已經悄悄握緊了斷劍,畢竟類似的橋段,胖子師兄以前跟我講故事的時候沒少說。
所以當我決定向對方跑去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暗自打定主意隻要對方待會一有異動的話,我絕對會毫不遲疑的往死裏捅對方。
“你剛剛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啊?”
在跑到對方跟前之後,我立刻便半蹲在地上,一邊握緊自己手中的斷劍小心提防,一邊急聲開口發問道。
而那紙人聞言,卻是也沒有囉嗦,而是好似使出全身的力氣一般,再次張口對著我緩緩開口說道。
“那...韓...老漢...上山...別人給他錢...請他來的...他紮了那麼多的紙人...也不是...像他說的那樣...而是...”
又是說道最關鍵的時候,那紙人的聲音就開始逐漸變小了,到了最後,我甚至都已經聽不清它究竟在說些什麼了。
像它現在的這番行為,很像是故意在引誘我將耳朵貼在它嘴巴旁,好讓它有時間趁我不備發動偷襲。
雖然心中明知道這一點的可能性很大,但我卻還是毫不遲疑的附耳過去,我倒要看看它究竟是真心想要跟我示警,還是想要趁機偷襲。
如果是前者的話,我會向它道歉,並為它立塚,如果要是後者的話,我就會讓它知道知道我也不是泥捏的。
然而還沒等我剛把耳朵給貼上去呢,原本已經顯得極為虛弱的紙人卻是好似回光返照一般,竟立刻便急聲對著我開口說道。
“有人花錢請他來害你們和偷你們這裏的棺材,我的那些姐妹們後半夜的時候會被他派去搜尋棺材藏在哪裏,但是隻沒找到,所以他就開始準備要對你們下手了,主人,你可一定要小心!”
話剛一說完,那紙人的雙目便逐漸失去了原本的光澤,其身體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黃,腐朽。
而我在聽到它的這番話後,卻是不由感到很是震驚,因為我既沒有料到那韓老漢竟然是為了偷棺材才來到帽子山上的,更沒有想到這紙人竟然就這麼掛了,根本就沒有任何想要偷襲我的意思!
看來,我現在多疑的程度已經跟曹操有一比了,雖然我沒他的心那麼黑,可我不但沒有阻止師娘對它出手,當時甚至還隱隱覺得像它這樣不幹不淨的東西消失了才好呢。
要是早知道給紙人點睛就能讓其這麼忠心的話,我剛剛就應該開口阻止,要不然的話現在我心裏就不會覺得有那麼一丟丟的愧疚了。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感到有些後悔的時候,原本一直持槍守在我身旁的師娘見紙人的身軀已經腐朽成灰燼模樣,便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長槍,便語帶一絲不耐煩的對著我開口說道。
“別愣著了,趕緊走吧!我們必須早點趕到那個地方,可千萬不能錯過了最關鍵的時刻,不然別說把事情給辦成了,咱倆一個都跑不了,全部都得交待在那裏!”
雖然說這些話的時候,師娘對我的態度很是不友好,但在聽到她的這番話後,我也沒有在意,而是一邊輕輕點了點頭,一邊伸手向著那紙人腐朽所留下的灰燼抓了過去。
這事,算我做的不地道,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就算再後悔也沒有用,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天抽空給它立個塚,讓它在這世界留下一些痕跡,以證明它曾經來過。
我知道的,它們這些物化靈最害怕的就是悄無聲息的來到這個世界之上,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似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在心中暗自歎息一聲之後,我便雖手抓了一大把灰燼準備將其放進口袋之中,如果我還有命能活著回去的話,一定給它立個塚,而不像是之前那樣隨便挖個坑埋了,連個小墳包都沒有。
可是就在我正準備將手中灰燼塞進口袋裏麵的時候,一道刺耳的尖叫之聲卻是忽然傳到了我的耳朵之中。
“啊!救命啊!”
在聽到這尖叫聲的刹那,我整個人都不由愣住了,因為我竟然聽到自己的肚子裏麵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妹的,難不成男的也會懷孕?
然而就在我正思緒有些跑偏的時候,那些原本被我緊緊握在手中的灰燼竟好似忽然活過來一般徑直向著我的衣袖之中飛了進去。